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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禹的心意,也和他的心意相同嗎?如果不是那樣,他怎為什麼要吻他?
那樣子唇舌與唇舌的交會,就算他先前完全沒有經驗過也知道那是一種極為親密的行為,從前,書上有寫,畫冊上也有畫,甚至他也親眼見著過情投意合的男女傭僕們躲在馬棚後頭作這種行為;而住在祝家三年,他也不時地在電視臺連續劇上看過這樣的行為。
吻嘴,那是相愛的兩個人交換心意的一種親暱儀式,這點寇翎是明白的。
可是書冊上、電視連續劇裡、還有他家從前的男女傭僕,卻沒告訴過他原來吻嘴的感覺,銷魂如此,像是渾身上下的氣力都化作一縷縷的遊絲被對方從嘴唇吸走,連神魂都像是被吸走了那樣,只剩下一攤泥般的虛脫身子、泥一般的混沌意識。
如果只是為了要讓他安靜下來,他絕對相信眼前這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會用比較不溫和的方式,比如說揍他幾拳把他給揍昏,或用他那條修長有力的腿屈起來撞他肚子讓他無力反擊……
然而他卻用這樣的方式,在狹窄黑暗的後車廂中,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溫柔」地擁吻他……
也許他是在乎自己的,但他怎麼樣都不像是會喜歡上自己的。沒有一點值得他喜歡,常常惹他發火,常常頂撞他,有著殺身之仇的自己。
更何況他一直知道青禹的心中住著那個人的影子。
那到底是為什麼?
也許他永遠都搞不懂這個男人的心思,摸不透他的喜怒哀樂,摸不清他的脾氣,他心中那座湖泊上的霧比月亮湖上的霧還濃,那湖泊裡的湖水也比月亮湖還深,就是月光,也穿不透。
「……」輕嘆了一聲,然後察覺到摟抱著他的男人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他還沒醒嗎……?
黑暗中雖然看不見,但寇翎可以想像這個男人熟睡的樣子。
不只一次,他曾經動過想要伸手觸碰睡著的青禹的念頭……不過因為擔心把他給吵醒免不了一頓罵,加上那次剃鬍渣事件留下的陰影,所以這樣的念頭他從來就沒有付諸實行過。
男人會想要碰男人,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這樣奇怪的念頭是怎麼生來的,也許是青禹平常的樣子太冷漠一付「少來惹我」的姿態,而熟睡的姿態卻又過份地好看,像是一隻蜷曲著沉睡的貓科動物那樣無害又具有極大的吸引力,誘惑著人伸手去撫摸那平日不會流露的溫馴……
總是為了自己這樣不可理喻的怪念頭而感到尷尬不已,但在釐清了自己的感覺之後,卻又發覺那樣的念頭實在是再自然也不過……
想要觸控自己喜歡的物件,天經地義到根本無須找什麼理由來合理化吧……
寇翎稍為猶豫了幾秒鐘後,鼓起勇氣將雙手從青禹的腰間滑入他寬鬆的T恤內。細長的十隻指頭緩緩地沿著那平滑的胸膛往上,輕撫著突起的鎖骨,再沿著鎖骨慢慢地撫上了他的頸子,他的臉龐。
手臂傳來隱隱的疼痛提醒了他手上那些陽光造成的口子還沒癒合,陽光對他們的殺傷力,還真不是普通的強……就連現在稍微移動身子都覺得渾身疼,但這些疼都比不上當他指尖觸及青禹傷痕累累的頸子和臉頰時,那難以言喻的心疼和自責。
打從那年因為送小然去上課差點被陽光消滅的慘痛經驗之後,青禹一直都是非常小心翼翼地避開陽光,他謹慎到就連傍晚太陽下山後出門還是會戴著墨鏡穿外套。
可是為了他……
光是那樣像烏龜般縮躲著都那樣疼了,他不敢想像青禹冒陽光開著車上山找他,要忍受比他多幾倍的疼痛……
青禹一直在護著他,他一來到不就立刻把他自己穿著的外套脫下來給他蓋,就連上次他被他踢了下體以後追上來時第一件事情不是揍他,而是連忙阻止他衝到陽光下。
寇翎將手慢慢地從T恤底下抽出來,在黑暗中摸索著,輕輕貼上了青禹的臉龐。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青禹。」
比喜歡任何人都還要喜歡,管他心中的湖泊有多深霧多濃,他都希望能夠沉沒在裡頭……
寇翎用指尖觸著那雙教會了他什麼是吻的柔軟唇瓣,一樣傷痕累累。搞不清楚胸口內的疼痛是因為心疼,還是因為那漲得滿滿的情感和慾望,情不自禁地靠過自己的嘴用舌尖輕輕舔吻著那些傷痕,然後將唇覆上那張微啟的口。
吻中帶有淡淡血腥的味道,還有一股甜甜香香的滋味,像是蜜一般……
「咦?!」
這個味道……他知道這個味道!每當受傷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