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下是不是吵架了?”
雖然心情很沉重,她的用詞還讓塞坦尼爾不由得笑了聲。吵架?聽起來就像是孩童的遊戲,可死亡和傷害並不是遊戲,沒有辦法逆轉,沒有辦法被平復。眼前似乎仍能看到生命終結時的驚恐和痛苦,聽到血液湧出時緩慢而粘膩的聲音。
這樣的惡夢已經做過太多次,心中的愧疚和罪惡感卻並不會隨著時間而淡去。就算幾千萬年天國副君的身份已經為他披上了一層看似堅硬的外殼,就算知道自己並沒有過錯,他善良憐憫的天使之心卻在不斷顫抖,為這些死去的生命而悲泣自責。
艾拉還在眼巴巴地看著他,等待著回答。塞坦尼爾的嘴角彎出憂傷的笑意,說:“怎麼會呢?索德陛下在魔界擁有絕對的權威,任何人都不會觸犯。”
這個答案好像並沒有什麼說服力,因為艾拉看向他的目光更擔憂了。她似乎猶豫著,過了好久終於吞吞吐吐地問:“殿下,您是不是……有點,有點恨陛下?”
塞坦尼爾低下頭,在她清澈的棕色眼眸裡看到自己的倒影。這倒真像她會提出的問題呢。塞坦尼爾淺淺笑了,他一直覺得艾拉是個單純開朗的女孩,沒有什麼野心,也沒有太多想法。所有的事在她眼裡都很簡單,就像對或錯,愛或恨,只是現實又哪會有這麼簡單呢?
應該恨嗎?塞坦尼爾移開了目光,淡淡地說:“不。”
“真的?”艾拉有點意外,卻很高興,但馬上又像不相信似地確認道:“您說的是真的嗎?陛下把您抓來魔界,又曾經傷得您很重,您真的不恨陛下嗎?”
塞坦尼爾的呼吸停滯了一下。脖子上的項鍊沉甸甸地壓著,連呼吸都覺得壓抑。背後緊繃的傷疤時刻提醒著他已失去了飛翔的權利。
應該為這些而怨恨嗎?塞坦尼爾吐出那口氣,輕聲說:“艾拉,做為敵對的雙方,無論給對方造成什麼樣的傷害,都是無可厚非的。索德陛下現在願意給我起碼的禮遇,我已經覺得感激。”
他曾經認為索德侵略天界的行為是不可原諒的,可現在他卻理解了索德作為魔界之王希望為自己的族人爭取更好的生活條件的願望。神曾經告訴過他,魔界承載了天界不需要的黑暗,所以天界的光明繁榮美好都是建立在魔界的惡劣環境上的了。他不願在索德面前承認這個事實,可他本性中的善良和公正卻讓他覺得歉疚難過。
兩千多年的戰爭讓神族和魔族都死傷無數。他曾經為索德殘殺天界的戰士而憤怒,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在彈指之間就抹殺了五十多萬魔族的生命呢?所以其實沒什麼好怨恨的,勝者主宰一切,敗了就要任人宰割,這是誰都明白的道理。
艾拉的語氣振奮起來:“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我們還一直擔心您會記恨陛下呢,我們是真的希望您和陛下成為好朋友的。”
她口中的“我們”自然是那些侍女們了。塞坦尼爾雖然有些不忍心打破她們的幻想,還是糾正道:“艾拉,索德陛下和我是敵人。”
艾拉愣了一下,“那是以前……”
“以前,現在,或以後都會是。”塞坦尼爾溫和地打斷她,“只要索德陛下一天不放棄攻打天界的念頭,我們就永遠是敵人。”雖然能夠理解索德的行為,他卻不可能放棄天界,那是他的故鄉,有他的族人和信仰。天界是父神的國度,是無數神族的家園,而他作為天界的君主,自然要擔負起保護它的責任。是對也好錯也罷,他只能與索德為敵,縱然無奈,卻也別無選擇。
他的語氣很肯定,艾拉也不知該如何接話。她蹲得有些腿麻了,便挪了挪腳,換了個姿勢。
塞坦尼爾的目光落到窗外。夜已經很深,帳篷裡的燈光在窗戶周圍打出一塊小小的光暈,儘管它們掙扎著想繼續向外擴散,可很快就被黑暗吞噬掉了。塞坦尼爾的聲音也像這夜色一樣沉重:“實際上,索德陛下是我很欽佩的人,但我們的關係也就只能這樣了。”不管對彼此的觀感如何,兩人的立場是不能也不願改變的。索德想為億萬魔族爭取應有的權益,他身後又何嘗不是站著億萬神族,誰也不會退讓,這是冥冥中早已註定的命運。
艾拉兩條細長的眉毛有些苦惱地擰在一起,“對不起,殿下,您說的我不太明白。”
塞坦尼爾低頭看他,微笑說:“像你這樣的小女孩,不懂最好了。”
艾拉一愣,隨即嗔道:“我已經兩百七十三歲,早就不是小女孩了。”
塞坦尼爾啞然失笑,“兩百七十三歲,還真是小女孩呢。”看到艾拉氣惱地脹紅了臉,他微傾身摸了摸她的頭髮說:“年輕和未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