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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嫂,這個人欠我十兩銀子,從此以後賣身給我做長工還錢,麻煩你幫我寫個賣身契。”
柳安居揪著道士的領子對著婦人說。
“行,你等會兒啊!”
婦人進屋取了筆墨紙硯,頗為熟練地寫好了賣身契。
“道士,把身份文牒拿出來給我看看。”道士不情不願地把身份文牒交到了婦人手上,“原來你叫趙修啊,以後就是鄰居了。按個手印吧!”
道士拉著一張臉在紙上按下手印。柳安居開心地拿起賣身契端詳起來,卻突然捱了一巴掌。
咦?誰打我?
“醒醒,一大早上傻笑什麼?”
原來是在做夢。
“快點起來做飯!”
柳安居迷惑了起來,這個人不是他的長工嗎,為什麼現在像是他的主人一樣?百思不得其解的他撓了撓腦袋,還是乖乖地起來做飯。
“趙修,當初那十兩銀子你到底弄到哪去了?”
他一邊切著菜一邊問道。
“別提了,一提起來就生氣。”
男人咋了一下舌頭,不快地說。
“你是怎麼把十兩銀子在一個時辰之內全都花掉的啊?就是去香滿樓吃飯也用不掉吧?”
“在賭場輸掉了。我那時可是計劃要去很遠的地方,十兩銀子不夠的。本來想去賭場翻個翻,沒想到幾把就輸光了。那幫人肯定是騙子!可惡!”
那騙了我十兩銀子的你又是什麼呢?柳安居看著男人的臉暗暗想道。
☆、楔子
濃綠的山林吸收了夜晚的黑暗以後,幾乎成為了恐怖的代名詞。白天傲然獨立的孤松現在看起來更像鬼影,不遠處大概是一座亂葬崗,青綠色的鬼火在空中浮蕩。那樣的光景讓人心生厭惡,不自覺地要遠遠避開。
一個衣著寒酸的男人在這夜晚的山路上行走著。明明沒有下雨,他卻頭戴笠帽,笠帽上還覆著一層黑紗。背上的乾癟包袱,一看就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他一手拿著一個竹棍,另一手則牢牢地抓著一個竹筒。
這麼晚還在山上,並不是因為他急於趕路,錯過了投宿的時間,而是因為他現在一文不名,只想在山上找間破廟住宿。然而在這山上行走了將近四個時辰之後,他終於放棄了這個打算,找了一棵大樹,就這樣蜷縮在樹下。
若是四五年前,在山上找間寺院或是蘭若留宿是件非常容易的事。但是那件事之後,寺廟毀的毀,拆的拆,幾乎很難在這種荒山野嶺找到寺院了。冰冷的寒風吹來,男人下意識地收緊了衣領,又把竹筒緊緊地抱在懷中。現在他只期盼自己不要被野狼襲擊。
朦朧中好像聽見了雜亂的腳步聲,男人沒有睜開眼睛。疲勞了一整天的身體,現在需要的是休息。當他的後腦捱了重重的一擊之後,他才發現沒有及時醒來是他一生中所做的最錯誤的決定。即使能夠感覺到有人把自己身上的東西全部拿走了,他也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媽的,窮鬼一個,包袱裡什麼都沒有。”
一個骨瘦如柴、滿口黃牙的男人口中咒罵著,踢了地上的人一腳。
“身上有塊玉佩,我看能值幾兩銀子。”
那是男人的母親在他離家時親手交給他的,還囑咐他要將玉佩贈與心愛之人,所以他在這麼潦倒的時候仍然從未想過要把它當掉。沒想到會在這種情形下被拿走,不過也沒什麼可惜的,因為他的心愛之人永遠不會接受他的東西。
“竹筒裡是什麼?”
“拿來看看。”
“他死死抓著呢,肯定是值錢的東西。”
不行,唯獨這個不行。
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男人緊緊地抓著竹筒不放。肩膀又受到一擊,疼痛瞬間擴散開來。聽到一聲咒罵之後,腦袋似乎又被什麼狠狠擊中。
眼前徹底變成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到了。
然而男人仍在心底不停地呼喊著。
還給我!還給我!
☆、縣令的請求
趙修懶散地伏在前堂的桌上,不停地打著哈欠。柳安居出門採藥的的時候囑咐他打掃一下,然而他卻一直拖到了現在仍沒有動手。眼看就要到午時,柳安居採藥回來以後一定會嘮嘮叨叨。可是明知如此,趙修卻撇了撇嘴,繼續無所事事。
叫我打掃我就打掃,那我多沒面子啊。趙修趁著柳安居沒回家,已經想好了對付他的藉口。聽到有人走近百草堂,他連頭都沒抬,更不用說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