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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山谷的時候,柳安居雖然沒有被吃掉,但是胸口卻被孔姑娘的指甲留下了兩排小傷口。傷口很淺,卻有些潰爛發炎的跡象。趙修估計可能是因為那怪物身上帶有屍毒,所以一直很謹慎地對待。不只每天讓他用糯米水泡澡,之後再敷上清涼止血的藥。
“你還好意思說,哪次你自己不是弄得滿床都是,浪費藥材還要我洗床單。你以為我願意給你上藥嗎?”
“難道你叫我一個受傷的人洗床單嗎?你可別忘了我是因為什麼受傷的!”
“我是叫你上藥的時候小心一點好不好?”
“我也是要你上藥的時候輕一點啊!”
“啊!”
趙修抱著腦袋大叫一聲。怎麼辦?手好癢,好像打他一頓。下巴也好癢,真想咬他一口。跟這種不講道理的人吵架真沒品,什麼時候自己變成這麼可憐的人了?
“我輕輕的好不好?”
他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柳安居。對方終於點點頭,敞開了衣領。
輸了,徹底輸了。趙修一邊倒著藥末一邊想。不過看到了有好轉跡象的傷口,他的心情稍微愉快了一點。
折騰了一番,趙修終於懷著無比沉重的心情走進前堂。崔謙聽到響動回過頭去,與他四目相視了一下就立刻移開了視線。果然誤會了,趙修還沒有喝一口酒,就已經開始覺得頭痛了。
“大人,今天怎麼突然過來?”
乾硬的聲音無論誰聽來都是心虛的表現。
“啊,那個,我……心鬱郁之憂思兮,獨永嘆乎增傷。所以就帶著酒過來了。”
“但是我不喜歡喝酒。”沒等趙修回答,柳安居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坐到了崔謙身邊,“大人下次過來還是帶飴糖蘿蔔糕吧!”
“我知道了。”
崔謙點了點頭。
“最好是香滿樓的,那裡做的飴糖蘿蔔糕甜而不膩,軟硬適中,最……”
話沒說完,柳安居就被趙修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你臉皮厚也該有個限度吧,居然跟大人要飴糖蘿蔔糕?”
“誰讓你不給我買?”
“沒錢買個毛啊!”
“我不要毛,我要飴糖蘿蔔糕!”
……
兩個人吵起來就完全忘了崔謙的存在。他本是因為孔姑娘的事覺得鬱結難疏,不想一個人喝悶酒,才提著酒壺來到百草堂。誰知一來到就看到那衝擊性的場景,現在又被一個人晾到一邊,不僅鬱卒的心情沒有得到舒緩,反而覺得更加寂寞了。看來他們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吵完的,崔謙乾脆自斟自飲起來。
“結果還是一個人喝悶酒啊!”
崔謙飲盡一杯,自言自語地說。一轉眼的功夫,就被他喝得只剩個壺底了。他想要再斟一杯,結果卻被身後的人搶了先。
“大人,喝得這麼快容易醉啊。”
趙修一個人出來,柳安居沒有跟在他身後。
“醉了也好。”
眼前的景物有些晃動,崔謙用
手支住了自己的頭。
“大人,樂極消靈神,哀深傷人情,切勿因憂傷身啊!”
“這些我都清楚,但是人之所以為人,不就是因為有即使明白道理,卻始終做不到的事嗎?”
這次的案件最終以孔姑娘想要報復毒殺自己的父母,然而因為患上失心瘋而誤殺蔣家九口和城外道士結案。崔謙本想將做法之事如實上報,卻被縣丞制止。“將這樣無稽的事上報恐怕會被吏部責備。”,這一個理由已經足夠。但是這樣就等於讓孔姑娘背上“瘋女人”、“兇手”這樣的汙名。
“我在她活著的時候沒能保護她,沒想到連她死後的聲譽也保護不了。”
“我想孔姑娘是不會介意那種事的。”趙修倒盡酒壺中的最後一滴酒,微笑著說,“在遇到不幸的事之後,每天被父母責備,被四周的人指指點點,是多麼痛苦的事啊。然而她一次都沒想過要死,在那種情形下,死不是比活著更加輕鬆嗎?我想孔姑娘要比我們所有人都要更堅強,比起別人的誤解,我想她可能更希望自己在意的人可以得到幸福。”
“在意的人?你是在說……我嗎?”
“除了大人還會有誰呢?大人還記得我曾說過,死者的靈魂已經下了地宮,只能憑著死前的執念行動嗎?孔姑娘最後認出你來了吧?那不是因為孔姑娘死前還對大人惺惺念念嗎?這不是她很在意大人的最好證據嗎?”
“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