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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也喝得七七八八,白皙的臉上泛起紅潮,雙眼迷茫地一個勁點頭。
“是啊,趙道長,一看小九就知道他不是壞人,你們百草堂多一個人也沒關係吧?”
“可是他來路不明啊!”
“我可不是來路不明哦,那天就說了吧,我從蘇州來。”
“蘇州?蘇州哪裡?”
“就是……呃……不能說……”
“不能說?該不會是逃犯之類的吧?”
“當然不是!”
“那怎麼不能說?”
“總之就是不能說,不過我不是壞人,趙大哥你就相信我嘛。”
小九握著趙修的手,眼淚汪汪地說道。
“就是嘛,趙道長,要說來路不明,你不也是一樣。”
“我怎麼能是來路不明?”
“怎麼不是?趙道長你就沒有不想提及的過去嗎?你也有很多事瞞著柳郎中吧?人家逼你說出來過嗎?因為你不說就把你當壞人了嗎?”
“這怎麼一樣呢?”
“有什麼不同?要說可疑的話,趙道長才更可疑!小九見到的人根本就是你吧,為什麼就是不承認呢?”
“真的沒見過啊!”
喝得醉醺醺的三人,不知不覺就把所有不該說的話都說了出來。雖然沒到爭吵的程度,不過已經不像平時那樣融洽了。基本被靈溪酒切斷了思考能力的趙修像一灘爛泥一樣趴伏在桌上,想起一個從來不曾懷疑過他的人。崔謙說得沒錯,自己才是那個最可疑的人。不告訴別人自己在躲避著什麼,也被很多人憎恨著。可是那個人始終對他沒有過一點懷疑,無條件地相信他。
“不要這樣了。”小九似乎很頭痛似的把頭靠在桌上,抓住兩人的手,“我不會打擾趙大哥很久的,我會走的……”
沒聽見小九最後的話,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百草堂,只是在夢中,有一個全身溼漉漉的人,不停地對他說“我相信”。那雙握著他的手異常溫暖。
第二天早上,趙修迎來的是久違的宿醉。好像因為太長時間沒有喝酒,承受力都減弱了。從頭頂到後腦好像被人插進了一根棍子,稍微一動就痛不欲生。眼睛又酸又脹,好像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一樣。
後悔昨晚的不知節制,趙修騷亂了自己的頭髮。這時他才發現自己不是睡在地上,而是東廂的床鋪。地上空空如也,平時所用的鋪蓋都放進了櫃子裡。從視窗射進陽光的角度來看,現在已經差不多午時。奇怪的是,趙修竟然一點都聽不到街上的喧鬧聲。
喝成這樣回家柳安居一定氣得絮絮叨叨一整天。趙修一邊祈禱著柳安居不要在這個時候對他大喊大叫,一邊晃晃悠悠地走進前堂。可是,前堂一個人都沒有,就連大門的門板都沒有卸下,桌上還擺著已經涼透的飯菜。
三碗連動都沒動過的米飯有些落寞地擺在桌上,精心做好的菜也保持著原狀。趙修拍了拍腦袋,追悔莫及地嘆了口氣。昨天在縣衙查閱文書查得昏了頭,居然忘記告訴柳安居一聲就在崔大人家裡喝個爛醉。這傢伙一定等了很久,擔心得連飯都吃不下,所以看到自己那樣回來氣得離家出走了吧?
“趙大哥?”
小九也臉色鐵青地走進前堂,看著一片昏暗的前堂茫然地說。
“我出去一下,你幫忙看一下店。”
百草堂是柳安居父親的心血,雖然現在已經半死不活,但是至今還沒有無故歇業這種事情發生過。趙修一手按著頭,一手卸下門板,開啟了大門。
梳洗更衣過後,宿醉的感覺好像減輕了一點。柳安居這傢伙一夜未歸,到底跑到哪裡去了?趙修想要試著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不過腦袋好像鈍住一樣,沒有平時鋒利,而且一靜下來,負面的思考就一個個地出現。什麼掉進河裡啦,被野獸咬傷啦,摔到懸崖下啦,被人騙走賣掉啦,一個接一個可怕的想象鬧得趙修
直打寒戰。明明知道柳安居已經不是小孩子,即使徹夜未歸也未必遇到意外,可是隻要他沒有平安地出現在自己眼前,心裡的大石就無法落地。
別瞎想了!
趙修告誡自己,漸漸地平靜下來。柳安居雖然在縣裡人緣很好,但是他並不是會隨隨便便跑到別人家裡要求留宿的人。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寒山的家裡可去。那傢伙似乎跟寒山很要好,而且自從寒山死後,那間木屋就空了下來。不過一想到青軒山那好像望不到盡頭的石梯,趙修就覺得頭更痛了。
幾乎是咬牙忍著頭痛,趙修用了比平常更慢的速度爬到了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