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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垂落到自己的墨袍上,銀色的繡紋,細密的針腳,柔軟的料子有些溫柔的味道。
不過是百年而已,怎地就這樣等不及了呢。
莫涼死後他虛度千年,都未曾這樣日日心焦。
就算溫洇欺瞞他,他也能囚禁他一世。
只是耐不住等待,身邊看不到那個人便覺得心亂如麻,彷彿他已經很重要似的了。
或許只是習慣,習慣了在一抬頭的地方就能看到他,永遠帶著溫柔淡然的目光,又有些小心翼翼。
看不到了,便覺得心底空了一塊,一開始只是不習慣,後來逐漸變成一個空洞,空蕩蕩的,似乎會有冷風穿心而過。
一日一日地過去,一百年,便是三萬多天。
似乎,也快要到了。
瀾澤記著那些日子,一筆一筆畫著圈,畫了三萬多個時,終於覺得,快要到了。
約定的日子前一天,瀾澤匆忙理了衣冠,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突然覺得辨認不出。
再沒有稱心如意的人幫著侍候,瀾澤自己穿戴整齊,梳過齊腰的發。
他站在宮殿前方等待。
不負所望。
有一個青衣的人影踏雲而來,嘴角含笑,柔和的弧度,卻又自信而傲然。
幾乎一樣的面容,他們卻是完全不同的人。
莫涼逐漸走近了,瀾澤看到他臉上落下的淚,恍惚間憶起那人,似乎從未見過他流淚。
莫涼見瀾澤呆呆的模樣,笑罵:“傻了麼?”說著雙手環上他的腰。
大概是因為千年沒見了的緣故,莫涼的體溫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這種感覺很像是在荒漠中的跋涉了數月的旅人,突然找到了綠洲,也許是因為太過喜悅,反而覺得茫然。
“澤。”莫涼附在他耳邊說出模糊不清的單字,一遍遍地喚著他的名字,似乎這才可以表達出分散千年的思念。
瀾澤緊緊地回抱住他。
卻又想起那人從未喚過他的名。
瀾澤把頭埋進莫涼頸項,掩住迷茫的神情。
似乎是失而復得。
似乎又是丟掉了什麼,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