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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尺的距離,將自己的胳膊伸過去,與他的腰正正反反地比了一番,然後用一種十分有失偏頗的目光得出了自己的胳膊比對方的腰還粗的結論,心道:“小兔崽子,不跟你一般見識。”
長安說到做到,果然從第二日開始,便一直揹著自己的馬刀跟著華沂。
他的話不多,卻並不沉悶,有種這個年紀的人特有的好奇心。
這山裡長大的野孩子果然無知得不同凡響,端是個一問三不知,他甚至從來不知道世上還有大海、陸地還分南北兩塊。
兩人閒來無事烤著肉吃的時候,他聽那些關於遠處的故事聽得入迷,會不停地催促華沂往下講,華沂人來瘋,講起來便滔滔不絕,很能賣弄。可他很快就發現,這混小子只是拿這些新鮮事當打發時間的故事聽,他不但對“城邦”毫無概念,連南北兩個大陸唯一通用的 “貝塔”都沒聽說過。
“那你知道‘珠石’麼?”
這回長安露出瞭然的表情:“錢麼?這個我知道,小的時候見到哲言用過,可以換東西。”
“你究竟是吃什麼東西長大的?”華沂一邊這樣說道,一邊從懷裡摸出一個貝塔幣,它長得有些像貝殼,上面卻閃爍著瑩潤的珠光。
據說這種東西最早是生長在海底的,海底的生物得罪了神,神一怒之下把海水抽乾,大陸浮了上來,無數海底的生物在陽光和空氣中乾涸成古老的死物。裡面的動物死了,幹了的殼便成了貝塔,它們的長相十分均勻,好像用尺子量出來的似的,哪個也不比哪個大多少小多少,表面比鋼鐵還要堅硬,十分耐磨,也輕便易於攜帶。
據說南方也會用金銀買賣,可是金銀畢竟太沉重,到了北方,人們仍然是隻認貝塔。
華沂解釋道:“‘貝塔’和‘珠石’一樣,也是錢,一個貝塔是十六個珠石。”
長安心算了一陣,想弄清一個貝塔等於十六個珠石是個什麼概念,可惜算了半晌也沒算出個所以然來,他接過這筆“鉅款”拿在手裡把玩了一陣子,新奇了一會,也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硬邦邦的,不能吃也不能喝,於是毫不留戀地又把它丟回給華沂。
哲言還有幾個珠石,北釋就連一個子兒也沒有,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可見這東西沒什麼用。
他仔細地聽了華沂關於“亡客”的描述,聽出亡客冒著被很多人追殺的危險,替僱主做事,就是為了得到這些沒什麼用的破玩意,於是看著華沂的眼神裡帶上了一點憐憫——長安覺得他有點傻。
這個少年十足的離群居索,讓華沂有時會產生種錯覺,好像長安真的不是個人,是個披著人皮懂得人話的動物。
他們兩人一路往東走去,當中經歷了十來場或大或小的追殺與圍堵,長安雖然美其名曰說是護送,可真遇上事,卻是作壁上觀的時候多,不到危險的時候他便絕不出手。
他有那樣一身匪夷所思的刀上功夫,又正好是十七八歲這麼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愣頭青的年紀,華沂本以為他會十分好鬥。然而大半個月下來,他卻發現長安行事雖然古怪,卻很有一番我行我素的道理。
別人不來惹他,他也不去惹別人,甚至還知道對華沂提議繞著周遭的部落走,以免有什麼麻煩。
連過往的動物他都能和平共處,有一次路上休息,長安坐在地上背靠大樹喝水,華沂親眼看見一隻大膽包天的角鹿幼崽,昏了頭,竟然從長安身上跳了過去,誰知這少年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連頭也沒有抬,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他打獵,也是吃多少打多少,絕不濫殺。
然而就是這樣,華沂那顆拉得高高的警戒之心,反而在日復一日的古怪的相處中放了下來。
習慣了這個神奇的旅伴之後,華沂甚至覺得他那種古怪十分可愛,活得乾乾淨淨,什麼也不私藏……當然,如果他連滾帶爬地跟追殺者們周旋的時候,這個“可愛”的小兄弟能不要那麼安穩地坐在樹枝上啃松果看熱鬧,就更好了。
這一日,兩人經過一片屬於某個部落的林子,本打算找個迎客屋休息片刻,誰知剛剛走近迎客屋,兩人卻不約而同,一前一後地同時停住了腳步。
“腥味。”長安回過頭來,對著華沂說道,“這裡有血。”
☆、第二十一章 矛盾
林中迎客屋門口的三葉草席已經掉了,兩個男人的屍體橫陳在哪裡,一個是獸形,另一個還沒來得及化形,似乎是在奔逃中被人從後面殺死,那屍體缺了一部分,依照痕跡來看,可能是被過往的野獸叼走了。
華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