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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像是越活越回去,在床上打鬧起來,大戰了三百回合。
最後,以華沂迅雷不及掩耳地將已經暖和過來的手伸進了長安的褲子為終,狡猾地取得了勝利。
長安初嘗試人事,正是食髓知味,很快被他擺弄得暈暈乎乎,卻又覺得比之上一次有所不同——這時,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華沂竟然不知何時已經把他剝了個光光溜溜。
隨後整個世界似乎都跟著顛倒了起來,肌膚相貼,是嚴絲合縫一般的親密。
帳中的暖意彷彿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開出了一朵報春花來,香氣襲人,一番捲過了相戀人的心裡,便是一樹的灼灼其華。
這個冬天,馬上就要結束了。
66、卷四
自洪荒伊始,人們就有了千千萬萬種紀年的方法,方法與名稱俱是千奇百怪,然而全沒能流傳下來。
曆法如同風俗,若要流傳,必得要大一統。
百年後,一位絕代英雄橫空出世,承著他祖父與父親為他鋪好的路,終於獲得了這份殊榮。他便將祖父於地火熄滅、在東海建城的那一年稱為天選元年。
冥冥中推動星辰運動的那隻手還隱藏在從悸動中平息下來的大地下,柔弱的人在天災中被清洗一空,如同大浪淘沙一般留下的人,將南北兩塊大陸割據出了新的格局。
距離華沂屠盡黑風樸亞、截留商隊,控制東海沿線的行商路線的那一年,已經過了五個春秋。
五年能讓學步的小獸人長成個半大小子,能讓懵懂的少年自立成人。能讓華沂將整個東海沿線,足足六百里的海岸線全部納入囊中,曾經幾百個人手拿火把打群架的日子一去不返了,天災叫人們六神無主、無處投奔,卻全都成全了他。
如今,自城牆下一望,早已是千軍萬馬。
當年,南大陸城郭林立、行人入水曾叫他們羨慕不已過,如今算來,他卻儼然也有了將近南大陸一半的領土。
城牆連著城牆,城郭連著城郭,每一個關口都有人把守,比當年南大陸更加細緻嚴明的規矩刻在每一個城樓的石頭上,所有的耕田都有主人。
行商路過關口要繳納費用,可以得到城守和城防的保護,膽敢逃避交錢的,一旦被發現,所有的貨物都會被扣下,人頭也要被當眾掛起來。
然而這並沒有讓行商止步,反而日漸繁華。
索萊木的睿智之處再一次體現出來,當年他執意要將巨山部落殘部帶到大海邊緣,如今他們不單利用大海的物產和氣候優勢輕描淡寫地度過了那場大災難,還發現這才是真正富饒得讓人流口水的地方。
平原物產豐富,海里的海珠、珊瑚以及珍貴的貝殼更是受人追捧。
八年前,他們逃到了這裡,勉力建起了一座背海臨山的孤城,人們帳篷簡陋,一位首領與七個長老每日親力親為地換班夜裡守城、白日巡邏。
到現在,首領已經不叫首領,華沂此刻手中有沿海十一座大關,十八個城池,“首領”叫起來實在是太小家子氣,他於是自封東海王,倒也不算大言不慚,身居被兩座大關夾在中間的王城中——海珠城。
傍晚,一隊販馬的行商吆喝著趕著他們的貨物,從傍晚已經安靜下來的街道上走過。放他們進城的兩個城守身上穿著全套雪亮的盔甲,手中帶著長劍和長槍開路,另外兩個城守化成巨獸,一邊一個護衛在商隊兩側,要把他們帶去專門供行商居住的客帳中。
路上,正好碰見一條岔路上換班回來的城守們。
為首的一人瞧見他們,抬了抬手,止住了身後人的腳步,叫行商們先過。
巡城的城守們一個個全都是不苟言笑,齊刷刷地停在那裡,竟然像是一群假人一般,鴉雀無聲。
五年來開疆拓土,自然少不了爭鬥,早已經不再是每個能戰鬥的男人都拉出去守城的年頭了,這些男人們被精挑細選出來,平日裡不事生產,專心只做一件事,便是抵禦外敵以及訓練自己,比之曾經那些被稱為“勇士”,卻是打獵、耕種無所不為的獸人們,戰鬥力早不可同日而語。
行商們走南闖北,隔著老遠便嗅到了這些男人身上沉澱在骨子裡的血味,從他們的鎧甲中、手中擦得乾乾淨淨的武器中散發出來,帶著無匹的肅殺的威懾感,叫人情不自禁地低下頭,不敢直視。
行商隊伍中的一個少年卻忍不住抬起頭,飛快地掃了那領頭的男人一眼,他才十四歲,從小被老行商撿來做小跑腿的,總是忍不住羨慕那些高頭大馬之上,殺伐決斷的英雄們。
然而出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