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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中的魚個個牙尖嘴利,在網中激烈地躁動著,很快便將那漁網咬出了個窟窿,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是山洞中那種會吃人的怪魚!
長安頭皮一麻,更是拼命往前游去。
水越來越冰冷,長安在水中的臉就像水鬼一樣,青白得不見一絲血色,血絲卻從他加大的動作中慢慢地滲出去,很快消散在水裡,引來身後的怪魚更加瘋狂的追擊。
潭中原有的魚群遭到了幾乎是滅頂的襲擊,很快被蠶食一空的魚骨四處都是,原本靜謐深藍色的潭水中被這群入侵者洗劫得慘不忍睹,表面上飄起了一層血色。
荊楚眼見著那血色升起來,似乎十分惋惜地搖了搖頭,再不留戀此地,轉身便帶人走了,他還要預備著去給他多年不見的親生弟弟一份大禮……只是他懷疑那感情深重又戀舊的華沂,究竟能不能接受得了他的心肝寶貝葬身魚腹的事實。
或許是因為在水潭底下休養,叫長安恢復了一些體力,又或者是成群的怪魚追在身後,激發了長安的潛能,此時,就算說他已經達到了肉體凡胎的人所能達到的極限也不為過,他似乎比受傷前還要遊得快一些,一邊躲藏奔逃,一邊迂迴獵殺,水中的左手刀竟比他好好的右手不差什麼。
極快,又極準。
他且走,且屠殺著魚群,那兇狠的魚群同樣毫不放鬆地咬著他追。
不知過了多久,轉了個彎,忽然沒路了。
已經是到了那水的源頭,極細的泉水從山底流出來,裡面恐怕連個週歲的小崽子都鑽不過去,更不用說他這麼大的一個人,長啊一刀挑飛了身字尾著的一排怪魚,趁著魚群本能地一擁而上啃食同伴的屍體時,猛地往上躥出了水面。
他一露出來,就吐出了口中的水草,一躍而起,一把抓住了潭水邊近乎筆直的山壁上垂下來的老藤蔓,靈猴一樣地橫踩著那山岩攀上了老藤,吊在了空中,水中一條魚跳躍而起,一口咬在長安的小腿上,長安用藤蔓纏住自己的右臂,臂彎用力吊著自己,左手刀一刀將魚頭切去扔進水中,拿起魚身叼在嘴裡,就著滿口的生腥味道,三兩口便吃下了肚,又往上爬了幾尺。
直到這時,長安才微喘了口氣。
他開始留神起自己的身體——那受了傷的右腕連帶手掌一線都幾乎毫無知覺,有那麼一瞬間,長安幾乎恐懼起來,即便他真能逃出此地,這隻屢次受傷又被冰冷的潭水泡了一整天的右手,還能恢復麼?
長安凍得發青的眉眼間攏上另一層陰霾——他還……還能拿得動馬刀麼?
而這一夜過去,第二天,華沂也帶著他所有的勇士,從關內開了出來。
89、卷五
“長安帶去的人和我說;對方拿了卡佐以後,依然膽大包天地把主帳扔在那,始終不肯挪一挪窩;現在更是明目張膽地通知我長……”長安在他手裡……
華沂最後幾個字含在了嘴裡;沒有說出聲來;那話音似乎在剋制著什麼;可是陸泉偏過頭去看他的時候;從他臉上卻又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華沂沉默了片刻;隨後接著說道:“那人名叫荊楚;是……我的二哥。他一向自視甚高,從少年時候起;便行事詭異莫測,以算無遺策自詡,又十分乖張,眼下可以說是明目張膽地等在那裡,做出水來土掩的模樣——這樣一來,表面上是我們征討他,實際上是他以逸待勞地等在那裡,迫我們迎戰。”
陸泉默默地點點頭,片刻後又有些憂心地問道:“那長安還沒有訊息麼?”
這回華沂沒有立刻接話,垂在身側的手不動聲色地攥成了拳。
不知過了多久,華沂才嗓音乾澀地開了口。
“長安……”他閉了一下眼,臉上的表情好像皸裂了一下,隨即似乎又是本能勉強牽扯開一個笑容——長安出事的訊息被他瞞下了,並未向所有人言明荊楚的紙條上究竟寫了什麼,“長安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身的狗脾氣,軟硬不吃,誰能拿得下?但凡他還有一口氣在,怎能落到別人手裡……”
他說不下去了。
陸泉再訥於言,此時也明白自己是說錯了話,忙低下了頭,拙劣地試圖轉移話題道:“既然都這樣了,我看我們也不用思慮什麼,直取對方主帳,殺他個片甲不留就是。我們兄弟這些年,什麼人沒見過?連橫行了那麼多年的黑風樸亞都被蕩平了,還怕過誰?”
華沂勉強一笑,心事重重地沒言語,卻從腰間摸出酒壺,喝了一口,然後像長安一樣,剋制地含在嘴裡,一點一點地嚥了下去。
等到這一口酒完全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