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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一個同伴逝去都會為他們悲傷的話,他的心早就分崩離析。
可是,黑夜鳥與別的妖怪都不同。
那一次他看著藏馬平靜到漠然的臉,與他手中斷裂的項鍊時,就隱隱有不好的預感。那個銀髮的妖狐全身被鮮血染紅,側臉上蜿蜒而下的血像極了薔薇的刺青,妖嬈的綻放。他抬起染血的鏈子,聲音空洞。
“這是黑夜鳥的遺物。”
離他說‘千萬不能再離開了’才有多久?那個黑髮的妖怪溫和安然的側顏就再也看不見了。有的只是存在記憶裡漸漸泛黃的影像。如此蒼涼而蕭瑟。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妖狐倦怠地合上眼,獨自一人走在越發空曠的城裡。早就不是當年如日中天的盜賊團了,在藏馬小心謹慎發展勢力的時候,一些忌憚他們的勢力已經聯合起來,處處使絆子。饒是妖狐再怎麼聰明,也無法抵過這樣的合力擠兌。
這一次的黑夜鳥的死亡就是例子。副首領死去,盜賊團的勢力大幅度削弱了。
知道藏馬再也沒有精力去管戰後安置。肩膀上還有傷的幸村攥了攥刀柄,把所有的哀慟都隱藏在瞳孔深處,然後強打精神去安置那些受傷的屬下。陰暗的城堡大廳內,躺在地下□的妖怪一個接著一個,伴隨著一些小聲的質疑,幸村覺得耳膜有些鳴動,頭痛欲裂,卻還是微笑著面對著一個一個屬下,安排戰利品。
牛頭妖此刻已經是分隊長,他對於幸村非常關心,小聲地對他說:“鳶大人,您還是去歇一歇……”
“不行,往日這些都是黑夜鳥該管的。”說完這句話,幸村攥緊了手指,艱難的吐出下面的話語。“如今已經沒有妖怪去管了,我必須暫時擔起來。”才能給藏馬一些時間去平靜。
一些對於妖狐的質疑聲越來越大。
“據說藏馬大人沒有管黑夜鳥大人,就是這樣逃回來的。只顧自己性命的首領對我們來說真的好嗎?”
“可是以前藏馬大人帶領我們創造了那麼多的輝煌。”
“那是以前啊,現在……”
越聽心裡越是憤怒,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平靜。幸村知道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去,就很難再連根拔起,他所能夠做的是盡力維持平靜。
直到聽見了這句話。
“……據說,是藏馬大人割斷了黑夜鳥大人的項鍊,讓他回去撿才導致黑夜鳥大人的死亡呢……”
袖袍無風自動,幸村原本平和似水的眼眸中頓時風雲翻湧,他右手搭在刀柄上,一個漂亮的拔刀,刀鋒直接把牆壁深深地割裂了一個大口子。自二層的頂部到地上,切面整齊而平整。多麼可怕的妖力操控能力啊。
“剛才那一句話是誰說的?誰說是藏馬導致了黑夜鳥的死亡,有種的出來在我面前完完整整地重複一遍!”
全場噤若寒蟬。一些妖怪的竊竊私語聲頓時消失了,全場一下子沉默起來,挨個去領戰利品和藥品。有些膽大的瞥了瞥藍紫色發少年纖長高挑的身姿,然後默默把一些疑問壓在了喉嚨裡。
“不要讓我再聽到這樣的質疑,否則以背叛罪論處!”幸村冷斥道。“接下來,按照殺敵的個數去後備隊領取獎勵,逃跑的去領三十鞭,以小組為單位自由行動,不得以盜賊團的名義惹是生非,如果明白了上述的規則,解散。”
接著,幸村轉身走出了這個壓抑的地方,背影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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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知道孤獨一人行走在不熟悉的世界裡的悲哀恐懼。自從得知自己患了疑似急性神經根炎的疑難疾病後,說是會堅強到毫無動搖是假的,在因為突然惡化躺入手術檯,卻在睜眼後發覺自己存在於幕末時期,名為沖田總司,離那個時間隔了數百年,他又再度陷入絕望。
肺結核在那個時期可是絕症。沖田總司註定是英年早逝的命。
活在二十四歲就會結束生命的恐懼中,活在亂世中,他只能夠拼命的練習劍道。加入新選組也是迫於無奈。沒想到他在那裡,找到了所謂的溫馨,那讓他的心靈得到了一絲慰藉。
死亡不可避免。在靜靈庭他又活了一百年,被當成是異端排除流放,只有少數幾位摯友不離不棄,伴隨著他的只有加賀清光,和給他帶來不幸卻又保護他生命的力量。
而在魔界,他在這樣冷硬的生存法則中,居然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位置,驕傲冷漠的妖狐率先向他伸出了手,黑夜鳥一直用話語與眼神鼓勵與開導他。
有時,真的有'真正的歸屬'這樣的感覺。
“這些所謂的同伴,真的是我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