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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復已經暈乎得雲裡霧裡,他喃喃道:“陳沐,別再拋下我,帶我走帶我走好嗎?”
孟信元恍然一怔,卻還是沉湎在了這種不合時宜的氣氛中,他輕輕的撫著齊復的背。
齊復卻拉著他的手捂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極為苦澀地道:“陳沐,你來晚了……我們的孩子沒有了。”
似有一刀驚雷劈在孟信元的腦門上——他特別想問一句,齊復你剛才說了什麼再給老子說一遍!
孩子?齊復跟陳沐的孩子?
孟信元動了動那隻被齊復拽著摸在他肚子上的手,這裡?孕育了齊復跟陳沐的孩子?搖了搖腦袋,是他幻聽了還是做夢了?
帶著巨大的疑慮,孟信元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眼前這個男人,是一個……是一個……女人?更確切的說是……雙性人?他有點點難以置信,這簡直就是中彩票的機率卻讓他遇見了。
齊復卻還不自知自己給孟信元帶去多麼大的震動,口中還在喋喋不休,“陳沐,你走的太快了,我本想告訴你然後和你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帶著我們的孩子,一起離開這個世界,你說好不好?可惜,你先走了,孩子沒了,我卻連下去陪你們的勇氣都沒有了……”
孟信元的腦袋裡一直迴響著,齊復要帶著孩子自殺——齊復要離開整個世界這個事實給他帶去的衝擊居然壓倒了齊復不是一個正常男人這個事實。孟信元緊緊抱著齊復,雙臂微微顫抖,開口道:“齊復,齊復,快點醒過來。”
齊覆在他懷裡擰了擰脖子,細細密密地親吻他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膚,耳中聽進了孟信元的話緊跟著道,“陳沐,我不想醒過來,我一醒來你就不見了,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陳沐離開他,已經十年有餘,這些年來,夢中多少次陳沐與他相擁而眠。夢中多少柔情,醒來之後他單獨面對的就有多少痛苦。
他空出手輕柔地拂去了那些淚水,“齊復,我不走。別哭。”
齊復死死地抱著孟信元的腰,“陳沐,別走,要走也帶我走好不好?”
這不是孟信元第一次見一個男人流眼淚,從小他見過孟信霄在自己的拳頭下涕泗橫流,也見過兒子東東每每忍著委屈兔子似的紅了眼眶。與他差不多年紀的人中,他只記得大學畢業的時候有幾個感情豐富的兄弟流了幾滴眼淚,可是,他從沒遇過一個男人為了另一個男人而以眼淚表達內心的傷心痛楚。若是放在以前,他也就聽聽算過不會真的相信,可是眼前的這個人不知為何不僅沒有令他產生一種反感的情緒反而情感被牽著走了,他居然覺得心疼甚至有一種隱隱的同情。
孟信元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他的手臂緊緊的圈著齊復的上半身,額頭抵在齊復的肩窩,他聽到自己張口這樣說,“齊復,忘記陳沐吧。”
忘記以前不開心的事情,讓往事隨風而去。齊復何嘗不想,可是,人人都善於說羞於做。齊復吸了吸鼻子,猛提了口氣,張著嘴動了動,然後才是狠狠地嚎啕大哭起來,“忘不掉,忘不掉啊陳沐……”
什麼叫做淚水決堤,孟信元算是見識了。他伸出舌尖輕輕的舔舐齊復傾瀉而出的晶瑩淚水,口中喃喃地道:“覺得痛苦嗎?能全部忘記的,聽話,忘記陳沐忘記陳沐忘記陳沐吧……”他賭氣一般地重複迴圈,試圖在齊復的腦袋中建立一個新的世界,而這個世界裡,沒有陳沐只有他孟信元。
齊復的眼睛緊緊的閉著,孟信元發現,他的睫毛也出奇的長,被淚水沾溼緊貼著下眼皮。蒼白細膩的肌膚、墨黑纖長的睫毛,因哭泣而一張一吸煽動著的鼻翼,這一切令齊復看起來多麼弱勢與可憐,更是滋長了孟信元心中蠢蠢欲動的保護欲與佔有慾。
“篤篤篤……”司徒丹丹站在門口敲門,她在自己房間打電話呢就聽見齊復的聲音忙過來看看。“孟信元,你把齊復怎麼了?”
孟信元安撫似的鬆開了齊復,扯過被子裹在他身上然後將他壓在床上。做這一切的時候,齊復的眼睛忽然睜開了,黑瞳清明眼白中有紅血絲,神情略有些呆呆的,似是已經酒醒,傻愣愣地望著孟信元。
孟信元摸了摸他的臉頰,命令似的道:“睡吧。”
齊複眼睛動了動,從孟信元的臉上轉到大亮的燈上,似是晃神了,然後竟乖乖閉上眼睡下來。
孟信元掖好被角,站起身仔細打量了一下齊復。
司徒丹丹等在門邊,從孟信元的臉上看到一種猶豫,她率先開口,“齊復睡了?”
孟信元反手輕輕關上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