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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最後連握緊的力氣都沒有,夏爾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可笑。全心全意的愛,在這個他不惜付出一切的男人眼中,只是為了利益而不得不取捨的交易,因為愛而臣服,卻也因為愛被徹底輕視。
既然如此,再多的辯駁又有何用?一開始,他的確是帶著目的接近他,和格納相識多年也是事實。但除此之外,那些被否定的東西呢?辯白在信任你的人眼中是解釋,在不信任你的人看來,只是謊言被揭露後的醜態。事已至此,何不讓自己保留完整的尊嚴。
“公爵想怎麼處理?親手殺掉我這個小人還是送就法辦?”面帶笑容,夏爾特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顯露任何的悲傷。
安德烈只是冷冷睨他一眼,在一旁等候多時的管家立刻就走了過來,“公爵,警局的人已經到了。”
手銬拷上手腕的那一刻,夏爾特才感覺自己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笑話。想要愛情,所以麻醉自己沉淪在虛幻的快樂裡,可是假的就是假的,終有一天會破滅。
這一天總是會到來的,現在只是提前了而已,拼命告訴自己,可是心還是止不住的疼,不是鑽心的疼,而是整個心都被掏空了,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諷刺的是,夏爾特發現自己竟然還不死心。
監獄裡的空氣帶著一股黴味,夏爾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以囚犯的身份來到這裡。生鏽的鐵門發出尖利的響聲,然後光明慢慢消失,只剩下一小道的縫隙,照進陰冷潮溼的房間,迅速消融在無邊的黑暗裡。
抱著自己坐在角落,卻感覺越來越冷。記得小時候也是這樣,經常一個人抱著單薄的被子,越睡越冷,手腳冰冷怎麼也沒辦法暖和起來,最後不得不蜷縮成一團。
那漫長的黑夜,似乎走不到盡頭,不斷向前延伸,最後只能疲憊地停下。二十幾年來,一直是一個人,到現在依然是一個人,在這黑暗中繼續存活。
當鐵門再次發出響聲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監牢里根本沒有白天,也沒有時間概念。警員不耐煩地警棍敲打著鐵門:“快點出來,有人要見你。”
夏爾特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反應。
高大的警員咒罵了幾聲,見牢房裡的人還是沒有起身,提起警棍就進了牢房,“該死的,你是聾子嗎?”
夏爾特依舊不為所動,甚至也沒看走了進來的警員一眼。他完全無視警員的態度讓本來就不耐煩的男人更是上了火,立刻操起警棍朝著夏爾特打下。但是預想中的慘叫並沒有響起,警棍被牢牢抓住了,任惱火的男人怎麼也抽不動。
“根據大英律法,警務人員隨意動用私刑可是要追求責任,警官先生,請你考慮清楚再下手。”
那清冷的瞳眸中,是不可侵犯的鋒利光芒,似乎多看一會,就會被刺傷。
在夏爾特鬆手之後,男人咬著牙壓下了怒氣,但從幾乎要綻裂的眼眶就知道他肯定會想方設法再找麻煩。要是在平日,夏爾特絕對不會主動去招惹麻煩,但是現在,他不想壓抑自己的任何情緒。
夏爾特剛走進去,西蒙就控制不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確認他沒事後才鬆了口氣。等門一關上,他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夏爾特身邊,仔細檢查起來。
“我沒事。”制止西蒙像檢查病人一樣的動作,夏爾特忍不住開口。
“你還有臉說!”平日裡一般都是夏爾特訓斥他,這次西蒙一點都不客氣:“你是要砸了律師的招牌嗎?竟然被抓了進來。”
“我不會連累你,你放心吧。”出乎意料冷淡的語氣讓西蒙嚇了一跳,雖然平日裡兩個人經常針鋒相對,但夏爾特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仔細觀察著夏爾特臉上每一處細微的變化,西蒙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你放心,就算你是殺人犯,我也把你弄出去。”
“很不湊巧,我這次就是殺人犯。”
“什麼!”西蒙幾乎是大叫出聲。
壁畫裡的人即使時光流逝也不會有任何的變化,安德烈久久凝視著,無法移開目光。從兒時就執著的眷戀,早已深入骨髓。他無法說明自己對她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只知道小時候就習慣於追逐她的身影,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
常常期盼著她的到來,因為她對自己的展露的笑容而雀躍不已,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卻是名義上的親人。
那雙黑色的瞳眸,時常出現在自己的夢境中,他第一次被夏爾特吸引,也是因為他擁有一雙與她相似的眼睛。他看著他的時候,就像世界就只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