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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葷的。不論是列長風這樣的戰鬥人員,還是梁椋這樣的支援人員或是技術人員,巡航兵的拌嘴抬槓是一種表示親密的方式,也是把對方視作同類的認可,這都要歸功於單調乏味的飲食和漫長寂寞的航行。
“頭一天同寢,那人不知道他緩釋劑過敏。”列長風拿了支筆開始在報告上做批註。
“嘖嘖,初夜就搞得這麼激情四射?”梁椋的話讓安戈幾乎想跳起來罵他為老不尊。
“嗯,那叫什麼來著?妖精打架。”列長風附和之後還冷眼補充,“打完還躺一被窩了。”
“頭兒!”安戈叫屈,“是誰把我被褥給忘在原寢的!半夜還停了暖氣,那光床板能睡嗎?”
“寢食同步最能培養默契性。”列長風抬頭看他一眼,豎起一根手指,“一個月後模擬上機。”
“沒這個可能。”梁椋很快做完初步檢查,臉上神情已經迅速變成一種醫務人員的頂真和嚴肅,拍拍安戈讓他起來,直截了當地衝列長風搖頭否決,“體表毛細血管大面積破裂出血,視覺神經和腦神經都有萎縮跡象,下肢關節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小腿腿骨輕微骨裂。這已經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宇航病了,作為瀚海計劃的隨隊醫療專家,我建議他現在進行全面休養。”
“梁院長,我覺得還好。”列長風還沒說什麼,安戈自己先笑了。
“至少兩個星期,最好能有一到兩個月的調整時間,這兩天必須到院裡來做個全面體檢。”梁椋不理會安戈,冷著臉只是盯著列長風,“但從現在開始,必須停止一切過量訓練!普通人體所能承受的最大重力是三倍,再算上加重防護服和其他輔助器械,最多也只能達到八到八點五倍。就算安戈再優秀,也不可能長期經受十倍重力而沒有任何內臟和組織上的損傷。”
“這麼嚴重?”列長風蹙眉,在檔案上奮筆疾書的手停了下來。
“你自己看。”梁椋把安戈拽過來,一把扯開袖口往上擼到肘彎。
繃帶大部分拆掉了,安戈只穿了件貼身的迷彩背心,外面鬆鬆垮垮地半套著制服外套。
結實的小臂上,絲絲縷縷的青紫痕跡脈絡鮮明,彷彿葉脈般詭異地順著肌肉蔓延著。
列長風的目光順著手臂揚起,落到安戈臉上,波瀾不驚的平靜背後有什麼正在變得浪濤洶湧。
安戈一縮脖子,有些心虛地舔了下嘴唇,“就是最近才剛這樣。”
“最近是多近?”列長風的聲音變得又冷又硬,像是能掉出冰渣來,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例行檢查每兩週一次,”梁椋翻了下記錄,“上次檢查因為要準備選拔臨時取消了。”
“安戈!”列長風霍地站起來,“兩星期?還是已經一個月了?”
“十來天吧。”安戈老老實實地回答,“當時在海王星執行任務,就是青了幾塊,也沒注意。”
“訓練方法有問題為什麼不早提出來?”壓在喉嚨裡的吼聲從列長風的齒縫裡擠出來。
“頭兒,也可能不是訓練方法的問題。”安戈笑得有些無奈,“是我緩釋劑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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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七、變態的另一方面(中) 。。。
“我們他媽的都知道你緩釋劑過敏!”素來性格深沉淡定而且很注意風度儀表的列長風極其罕見地爆了句粗口,深吸口氣,轉頭問梁椋,“只要停下訓練就行?還要注意什麼?能恢復到什麼程度?我把他全權交給你了,治療方案你拿主意,他要是不聽,直接關到禁閉室繼續治療都行!”
“物理損傷不可逆。”梁椋直言不諱,“要從基因想辦法。”
“需要什麼基地沒有配備的裝置,開個清單給我,我來想辦法。”
梁椋點頭收拾起東西,又拍了拍安戈的後腦勺,出去的時候在身後輕輕帶上了門。
許多基因試驗都是非公開的,所以他跟列長風只是交換了個眼神,都沒有細說。
列長風站在寬大的辦公桌前,默默看著闔上的房門,有一刻顯得落寞而頹然。
從列長風發火罵人時起,安戈的目光就一直低垂在沙發旁的盆栽上。
那是一種安戈叫不出名字的異星植物,盆中的培植基也是用異星岩石碎塊和土壤調成的。
安戈垂下手,從花盆裡抓了一塊岩石碎塊捏在手裡,堅硬的銳角頂著指尖,還跟記憶中一樣。
“頭兒,這東西叫什麼?”他把石塊扔回去,“那是你跟小叔一起去過的最遠的星球吧。”
“人馬座伽瑪星T區域第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