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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了似的,叫囂著疼痛。伏在地牢窄小冰涼的鐵床上,雲雀突然想起那張他只睡了一晚的床來。
最近怎麼了,老是胡思亂想的……
雲雀只能從透過窄小的氣窗的光線判斷時間,雖然知道大概是晚上了,但完全沒有要天亮的感覺。已經是第六天了。除了來送過幾次食水的羅馬里歐,他沒見過一個活物。
這還不是極限,但是沒有任何跡象要放他出去。如果再這樣被關著,雲雀恐怕支撐不下去。
雲雀雖然熱衷於獨處,但並不是這種方式。和外界隔絕帶來的心理壓力相當可怕,而這種對於未知的恐懼感會隨著時間延長而成倍增長。
食水的缺乏並不構成威脅。雲雀用那個男人教的瑜伽讓身體的消耗降到最低。多麼諷刺啊……竟然用他教的東西從他手裡保命……
他很清楚迪諾不會要自己的命,但是會很樂意看著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精神崩潰是老把戲了,其實近幾年也不怎麼有效,雲雀也很奇怪為什麼會用這招。
憑什麼?雲雀為自己突如其來的憤怒嚇了一跳。費了不少功夫讓突然失控的心臟平息下來。
他比我厲害。我打不過他——就這個?救了我的命——撫養我十一年——就憑這些?折磨我十一年。還不夠嗎?!
他清楚地記得,十一年前,Dino是怎樣救起他的。他不能不感激——他給了他在這亂世之中生存的能力,撫養他長大。
但他什麼都不是。雖然迪諾宅第裡的傭人稱自己為「少爺」,但自己不過是個玩具。不高興了可以拿來撒氣,壞了自然可以丟掉換新的。「少爺」這個稱呼只讓他覺得諷刺。
他清楚地記得,那些痛苦、不甘、憤懣。
幾年前他也許能想起「難過」這個詞,但是現在,他只剩胸口處抽搐般的痠痛而不明所以。這種軟弱的情緒根本不應該出現在我們身上——那個男人這樣說了、這樣做了、也逼著他做到了。
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離開?不止是這個囚室——雲雀發覺這是自己第一次這樣迫切想要脫離迪諾的掌握。第一次啊……
對於如此強烈的慾望,雲雀反倒是陷入了正經的分析中去。這是怎麼回事呢……是因為覺得有什麼更好的去處嗎可最近去過的地方……不就是那個酒館兒——他其實也挺同意那個酒館兒的名字很惡俗……呃,那個理髮店?他發現自己這些天來竟不止一次的想起那個鳳梨髮型的傢伙。
這實在有些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了。
他的直覺自然知道自己對安定生活的希冀。但他不認同。
不能。絕對不能。雲雀知道不論是自己還是六道骸,都不是能夠帶給任何人安定生活的那一類人——他們註定與血腥、動盪為伍,沒有安全沒有夢想。連明天都是奢望。
他又何必再增添一些痛楚呢。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的任務,是刺殺一個家族的一個頭目。
第一次殺完人,回來這裡仍是神色如常,第二天也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的臉。別人都以為他是根本不拿人命當回事,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一夜沒閤眼盯著閃爍的熒光屏發了很長很長時間的呆。
之後也漸漸習慣了,大大小小的暗殺做過不少——殺手本來就是做這個的,雖然這不是理由。但他仍然習慣於找單挑或者一對多的任務,死的是技不如人,和他無關。人命背多了也就不把人當人看了,對自己亦是如此。
這條命,活多久都嫌長。
但是,他居然有了想去的地方。
理由……不明。
對的,也許不只是希冀他所不瞭解的正常的生活。
距離羅馬里歐上一次來到這裡已經有將近七十小時了。
雲雀恭彌明白,有些事情,正在在起變化。
忽略空空如也的胃袋發出的抗議,雲雀靜靜地等待著,不論是末日審判或是別的。
世界在他眼前震動。灰塵開始撲簌簌地落下。
出獄
雲雀記得聖經裡有一小節講的就是,監獄在地震中毀壞,囚犯逃脫。
不過……雲雀打量了一下四壁,這裡很堅固。
隨後。
「你有信仰嗎?」突兀的問話內容尋常,卻讓雲雀有些莫名其妙的憤怒。
但云雀聽出這不屬於「聖殿」中任何一個人的聲音,放心的同時厲聲反問「誰?!」。
「這你不用知道。你是「聖殿」的人嗎?」
「算是吧。」
「很好。永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