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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藍雨地界設下“死亡之門”,誘他入彀,這才“群而殺之”。聽聞他死葬之地,卻於此不遠。藍河這麼想著,不覺一悚,眼見著天幕將黑,適才那被攝魂操控一事,本想問問葉秋,此刻卻如鯁在喉,偏生說不出口。
正想間,葉秋卻走到近前,一手提傘,一手搡他一把,接著將鍋揭了,原來是粥好了。那前教主大人也不和藍河客氣,就著破碗便先盛了一碗,將那曾將武林鬧得翻天覆地的兵刃往藍河懷裡一塞,騰出手大咧咧自吃了起來。
“我要能修好,便也不尋他了。自是有一處,無論如何也修不好,壞在那裡整十年了,這稀世的兵刃,到底在我手裡不是萬全的模樣,可惜得很。”
“是……君莫笑麼?可是……我聽說……他已死了。”
藍河此時握著那傘,聽他說話間隱約有慘然之意,又想到君莫笑最終下場,不由得頓生悱惻之意。摩挲那傘柄時,突然覺得掌下一寒,定睛看時,卻是碰著了那塊白色玉石,此刻天色暮然,那玉石彷彿瑩瑩生輝,顯然頗具靈性。他忍不住再度把玩,便聽得葉秋說道:
“他是死了。”
藍河倏地抬頭,便見葉秋盤腿坐在篝火旁邊,撥弄著碗筷,火光映得他的臉龐晦暗不明,手下叮咚之聲不絕,抬頭看著藍河,那表情在火光的扭曲映襯下,顯得有些狷狂詭異。
“我親手殺了他,你現下摸著的那處,便是他的肋骨。”
第四回 四時魂夢假作真
藍河被這話竦了一跳,手下一鬆,那傘便從他膝上滑跌下去。他啊喲一聲,急忙檢拾,拂去灰塵,又檢查一遍,確認沒有磕碰壞處,這才十分歉然道:“抱歉,我摔著了它……”葉秋失笑道:“不過一把傘,摔便摔了,值甚麼?”
藍河道:“前輩待這傘不同,我知道的。可是……可是……”他眼光看向那人骨傘柄,一時間覺得有些��耍��茨槍牆詮飩噯纈瘢�廖奚菲��朧僑找鼓﹃��輝�朧鄭�稚�黽阜指鋅�R肚鍶吹潰骸拔掖��揮脅煌�Kけ闥ち耍�郾閼哿恕s卵�置�畝�鰨�嬉��В�俏腋冒閹�┢鵠礎!彼�摯醋爬逗櫻�饢恫幻韉匭α艘恍Γ�罷獠蛔蚨�固婺愕擦艘喚B穡�〖舛薊砈絲謐櫻扛儀檳鬩慘�餉礎!薄�
藍河白了他一眼,自將那傘放好了,整束衣冠,兜頭拜了幾拜,口中道:“君莫笑前輩,晚輩先前不知,多有得罪。勞前輩為我折了兵刃,藍河記下了。待到前輩墓前,藍河自當備酒,以饗精魂。”
葉秋瞅著他一本正經地對傘說話,略有些氣惱他竟將自己功勞算作傘上;卻緊著見藍河盯緊了那傘柄,像是有些後怕似的,又不覺失笑——敢情怕鬼來著。但看他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卻忍住了沒有出言調笑戳破。藍河撮土為香,又拜了兩拜,這才起身,把傘恭恭敬敬地還給葉秋。他這舉動坦蕩平常,卻看得葉秋心下不由得一陣唏噓——江湖上誰人見著這把嗜血名兵,不是股戰觳觫,便是嗤之以鼻,誰料得這藍溪閣下的一名尋常子弟,能將它當前輩高人一般對待?便是君莫笑在世,也恐怕得嘖嘖稱奇了。這樣想來,便宛如那人端坐眼前一般,眉眼正如往常模樣,朝他盈盈一笑。葉秋一個恍惚,已回笑道:“你覺得他怎樣?”
藍河自不省得他那些心事,以為尚在相談傘事,聽這一句問話溫柔已極,心下一蕩,脫口而出:“待修好他時,葉前輩別用它殺人罷。”
葉秋一怔,倒先省過來,便順著他話說道:“說甚麼傻話。這千機傘不用來殺人,擺在那裡好看麼?真當傘來用的話,只能擋擋太陽,換在你藍溪閣地界,這雨下得煩時,沒幾日便鏽啦。”
他話裡故意揶揄黃少天的綽號,惹得藍河一陣不快:“我藍溪閣便是多雨多福怎麼了,惹著您葉大教主了?您給老天爺去一紙調令,讓他把雨下去西北荒漠裡便是。您老舌燦蓮花,人面又廣,這點兒小事,兩爿嘴皮兒一碰,便得成行。”他這麼說著,卻是站起身走過來,伸手討了葉秋吃完的空碗,便要拿去洗。
葉秋沒料到他走來做甚,但看他討走空碗時方才明白過來,隔著篝火看著藍河被映得通紅的側臉,黑白眸子分分明明,乾淨得沒沾染上一絲江湖俗氣。忍不住心下一動,把他手腕一扣,使個巧勁,藍河站立不穩,還沒明白怎麼一回事,身子一轉便摔進他懷裡,但看著咫尺之間那張有些憔悴卻不失沉穩精幹的臉孔,頭腦裡空得一空,嘴唇上結結實實地被香了一口。
這一下再說甚麼託詞卻顯得假了,藍河怔得連擦嘴都忘了,直直瞪著眼前的傢伙,任他雙臂環著腰身,半晌才道:“葉前輩拿我尋開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