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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暗器幾乎貼著黃少天面頰飛去,卻在幾乎挨著的同時陡然扭轉方位,正打在那名不速之客的靈臺穴上,這一手暗器精巧至極,顯然連預判也算得精準,那人顯然毫無料算,一擊即中,連哼也沒哼,跟著又倒下去了。
這一霎電光火石之間,有幾人看得明晰?藍河離得最近,看了個明白透徹,但遠些的人,都還以為是黃少天舉手之間,已經攔下暗器,又挫傷敵手;剛要叫好,敵人援手已經殺到跟前,倒似絲毫不介意那名首領死活似的,招招都是致命的殺手。
“殺。”
一聲令下,刀光抹過,數十刃尖齊齊見血。藍溪閣弟子兀自沒明白時,敵方身後突然竄出鬼魅似的一道陰影,剎那之間,入侵者便幾乎同時被割喉致死。數十名身帶藍溪閣隱秘標記的暗殺者乍現於林間,又倏然隱蔽下去了。與之相反,有儒然身影手持長杖,自密林深處施施而來。
來者正是藍溪閣現任閣主,喻文州。他毫不訝異葉秋出現,出手亦是凌厲狠毒,務求一擊必殺,顯然已是在一旁伺看多時,此時面上卻一派溫潤如玉,淡然笑道:“葉教主好久不見了。”
葉秋點點頭,單腳一挑,地上那名不速之客丟下的長劍便被蹬起,掂入他手。此時趁著陽光,劍身一脈烏紅血色,顯然是上等名劍,他隨手一挽劍花,把千機傘向背上一負,劍尖已經指向喻文州面前,道:“文州好手段,卻連我也算計進去了。”這一下問話,眾人卻連黃少天都是不解,待要相問,喻文州卻先答道:“若不逼葉教主出手,我藍溪閣平白做了冤大頭,豈不失算。不若教主到閣中一敘,趁此時機,少天也能向您討教幾招,兩全其美,豈不樂哉?”
黃少天剛要搶上幾句,喻文州單手一擺,他便只得把話頭噎下,乖乖聽掌門師兄與這江湖第一魔頭論道。
葉秋笑道:“先前藍河邀我,若沒中間這茬,我去便去了;但有你在時,你們藍溪閣的凳子,哪有那麼好坐。”
“葉神可知,嘉世積怨素大,如今稱你已死,先前為河間莊氏滅門慘案,各教派上門尋隙時,那一十三件罪名,可都被你們陶教長推到你身,和他撇得乾乾淨淨?”
黃少天終於兜得機會開口,哪還顧得上掌門師兄眼色,連聲說道:“是了是了,那老兒一板一眼,道貌岸然,全推脫乾淨,說都是那個葉秋妄自尊大、乖僻孤戾,生性嗜血殘忍,毫不把武林規矩放在眼裡,諸多事實,盡皆你一手教唆,諸多殺戮,盡皆你一人完成。哇呀呀,我看他說的倒也不假,誰叫你平日裡又不愛露面,被他編排得彷彿你在練一項甚麼吸血大法,便是隔一段時間,要去殺人吸血,不然就內火過熾,走火入魔。你說你練過這法子沒有?我聽他說得,倒真像你幹得事一般。這下好了,他們迫你關入石牢,你殺人不得,行將走火,便逃了出去,是也不是?”
他胡亂說來,信口開河,面色輕巧,自然是不當真;但這魔頭威名,遠勝尋常,姑妄說之,卻並非姑妄聽之,一時間藍溪閣弟子盡皆面面相覷,雖有自家閣主與劍聖當著,卻是不敢近前。
若是平日裡,這等吸血甚麼的名頭,藍河素來吃不消,但不知為何,此刻聽來,配著那傢伙閒散面龐,卻即使是真也不覺得害怕。他上前道:“閣主,小師叔,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葉……葉前輩若是方便,還請回閣中敘話。還有,這些屍體是個什麼來由,閣主示下,弟子好按章處理了。”他本先想喊葉教主,可轉念又想到他已辭了,與嘉世似有些矛盾,這稱撥出口便有些不合適,一時間轉了口,又耽得葉秋多看了他一眼。
喻文州看了看那些屍身,道:“不必,不過是些傭兵,都埋了罷。只是中間約莫有幾位葉神舊識,是否要我們幫您挑了人皮面具,看看裡面有無相熟臉面?”言下之意,這可都是嘉世追兵了。葉秋心裡也清楚得很,雖說對外宣稱鬥神已死,但只得他一日不死,嘉世便一日不安,故而一邊用死訊安撫武林同道,一邊派出教中精銳,一路跟來,伺機暗殺。行至藍溪閣界頭,分明已經將其甩脫,誰料這喻文州一著好棋料在先手,竟然偷放出閒風,稱葉秋將赴藍溪閣稍坐,勾得這群人露面,卻又迫得葉秋出手,真可謂一舉兩得。
“文州何必,我現下不過一江湖散人,就看中你藍溪閣周遭山水,在這兒盪舟逗留幾日罷了,你說何苦出此下策、苦苦相逼呢,咳!”
喻文州微笑回道:“你一招伏子在側,文州謹慎之人,難免夜不能寐。如今兩下攤牌,君子坦蕩小人方戚。葉神若當真好興致,有心來此歌山賦水,我等當盡地主之誼,便著藍河陪您,在此盡情遊玩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