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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沉沉浸染了寂寥,恰似隆冬的寒風,蕭瑟地卷落一地的塵埃。
“你。。。?”
“我有時也痛切地感覺到你的處境。”迎著晴明驚異的視線,源博雅垂下頭,聲音低進喉嚨底,“是的,晴明,我也寂寞著。”
此時,斜陽已經燃盡了最後一絲光與熱,一躍跌入西山的盡頭。四周的光線,一下子隱晦下去,緩緩黯淡開來。空氣中,懸浮起冰冷的塵埃與淺淡的悲哀。在這份昏昧之中,晴明敏銳地捕捉到博雅隱進喉底的話語。深深地凝視了一眼語出驚人的殿上人,他開口,卻是一反常態的溫潤之語:“不,博雅。根本就沒有這種事。”
“。。。?”
見到身側之人臉上明晃晃的詫異與疑惑,晴明終於再次挑起唇瓣,嫣紅的唇上揚,劃出一個好看又溫暖的弧度:“我們不是還有彼此嗎?”
從未料到性格惡劣的陰陽師會說出這樣溫暖人心的話,殿上人怔了又怔。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心底又漸漸盪漾開一種陌生的情感,又酸澀又感動又歡喜。。。汩汩地流動在四肢五骸之間。一瞬間,竟有種想落淚的衝動。卻又怕遭到晴明無情的嘲笑,博雅強忍下了這種衝動,低下頭將酒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唇邊,含糊地溢位一句嘆息聲——
“是的,晴明。我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一瞬間,我也感動到想落淚。
☆、強取之吻
夜色,昏昏然沉寂。
十五的滿月明晃晃掛在天際,這時正不遺餘力地向天地揮灑著明朗的光線,幽幽然照亮了幾分黑暗。崛川河畔上方,清冽地迴盪著悠揚的笛音,迴旋、飄蕩、上空,再輕輕渺渺地被溫柔的夜風送至遠處。
吹笛的是一個穿著暗色便服的男子,手執通體漆黑、勒上一圈硃紅的橫笛,神情陶醉而愜意。一輛裝飾華美的牛車,此刻正靜靜地停在河畔旁,月光將車的輪廓模模糊糊暈出。
一曲終了。男子放下橫笛,目光不由自主地朝著牛車看去。很快,他聽到一如既往的讚美聲:“博雅大人的笛音真是美妙極了。不過今天的曲子裡透著一股抑鬱,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吶、望月君。”博雅盯著眼前那輪明月,神情認真,像是在研究它的紋理構造似的。他沒有回答女子的問題,反而反問道,“您覺得我和晴明關係如何?”
“博雅大人是說安倍晴明大人嗎?”牛車裡的聲音頓了一下,有點遲疑地確認。
“是的。”
“整個平安京都知道,博雅大人和晴明大人是好朋友。”女子的聲音微微舒透了幾分,從音色來聽,像是唇角上揚,笑著說出來的,“而且,自從您認識晴明大人之後,三句不離口的不都是那位大人嗎?”
“咳咳。。。”聽到這話,博雅的俊臉忍不住紅了一下,口中隨意咕噥著,“我哪有對他三句不離口。。。”
女子這次是真的笑出聲來了,她的笑聲穿透冰冷的空氣,迴盪在這午夜夜空之中:“所以,您和他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看到他。。。”殿上人的臉上掠過一絲奇怪的神色,像是恍惚又像是憤怒,一閃而逝。——與賀茂保憲在接吻。他頓了一頓,終於遲緩地將原本要說的話吞嚥入口中,含含糊糊地補充,“嗯。。。晴明和保憲大人在交談。”
“交談?僅僅只是交談?”
“不,晴明看見我的時候,態度很奇怪。”博雅黑色的眼底瀰漫開來一絲痛苦,“他。。。他讓我感覺到自己很可笑。。。”
隨著這句話的脫口而出。那些並未塵封的回憶,如同暗網一樣,鋪天蓋地朝著他兜面罩來。某種情緒緊緊攫住了他的咽喉,令他一瞬間難以呼吸。窒息感加上從心底滋生的酸澀,一股腦兒佔據了殿上人的全部身心。畫面,再次栩栩如生重演——
天色已經有些暗沉了,武士源博雅手提一壺酒,正大步跨過一條戾橋,朝著對面有著大唐風格的府邸走去。作為尊貴的殿上人,很少有貴族會像他一樣步行去拜訪他人,哪怕對方是他的友人。是的,他要去拜訪的就是他的好友,陰陽師安倍晴明。
嫻熟地穿過雜草叢生的小路,博雅抵達繪有五星芒咒的木門之前。平日時常開著一道縫的木門此時竟大開,門口還倚著一個膚色黝黑的少年。直到對方的目光一路跟隨著他,殿上人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也許少年是在等他。果然,待他走進,少年神色古怪地發問:“源博雅大人?”
“我是。請問您是?”來了晴明家這麼多次,博雅確信自己從未見過眼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