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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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便一一道來:“你連這也不知,果真也愚昧。薛蟠是甚麼品性,這城中人恐怕沒有不知道的。在這樁事上,起因如何原本就不必去追究。他們心知肚明卻還跟風人云亦云,談的不亦樂乎。豈非是愚昧。又,柳湘蓮其人,我也聽過一些他的聲名,素來是嫉惡如仇的。可他這般機智打了薛蟠,逃的掉是他的運氣,此舉豈非也愚昧?再,薛蟠這人原就是蠢到家,說他愚昧不用更多的解釋。”
“混淆視聽的人總會有,一個小人足以挑起一場戰爭。你瞧戰國期間諸候爭強,原本的聯盟成了敵對,這其中總少不了閒言碎語的挑撥。而這些閒言碎語的源頭,也僅僅只是一個人。一傳十十傳百,假的便成了真……然而。”甄士銘道,“流言止於智者。”
賈環哂笑一聲:“智者何其少,多的是普通的人。”
甄士銘無言以對,又說:“可人們依然需要智者,他可以滌清汙濁,正因為這世上多的是普通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大部分人也是明辨事非的。”
更何況,群眾基礎可是一個很大的根基,哪朝的政權顛覆不是從農民起義開始。這也就扯遠了,那就說到現代的社會輿論。賈環所說也有些道理,很多時候,關於一個論點的討論,十萬句好話比不過一句壞話。因為憤怒更容易引起人內心的情緒和共鳴感。就好像一個人上坡要很難,下坡卻很快一樣。讓一個人高興或許要費些心神,然而使他憤怒,卻僅僅只需一句話。儘管或許明眼人一看就知這不過是有人藉機尋事。
不過換個角度去想,七情六慾是為人,倘理智始終走於前端,那也是極少的人。領頭羊以只為計數,而非群。
薛蟠之事於民間效應豈非就是如此。
然而對於柳湘蓮本身來說,清者自清,他素來傲然獨立不在乎權貴傾軋,自然,再重新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他或許只會揍薛蟠揍的更狠。不過他也是理智的。一,他並沒有當面駁了薛蟠,不至於他惱羞成怒讓自己在眾人面前落下把柄。二,他既沒有在人前打了薛蟠,又沒打死薛蟠。薛蟠不想讓自己的醜事人盡皆知,便只能吃啞巴虧。可誰成想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呢。終究是私下傳的滿城風雨了。
但這一路走來,除了這檔子事,別的也沒聽說甚麼。這讓甄士銘疑惑起來,似乎是榮國府風光依舊?那又如何來的急信催人下山。
好在這疑惑也不會持續多久,很快他們就到了大門前。
石獅巍峨依舊,門前家丁衣著鮮麗,讓一旁的人走路都要繞著邊走,生怕不小心觸怒了人家,得罪不起。過了寧國府同樣是大門巍峨,不論看多少遍,甄士銘始終都要在心裡感嘆一聲,有錢人啊,有權人啊。沒辦法,他生來不是富貴之人,也從未覺得自己是富貴之人,小市民心態幾年如舊,這是改不了的了。
就拿那些個囂張跋扈的權貴子弟常用的話來說:瞧你那個模樣,便是珠玉加身,乞丐就是乞丐,永遠成不了貴人。他到是還想說呢,瞧你們那個跋扈樣,不學無術就是不學無術,滿身珠玉也掩蓋不了身上的銅臭味。
誰能比誰嘲諷人呢。
匆匆進了小門,繞過了迴廊,丫頭小廝沒見著幾個,賈環突然停了步子,道:“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見老太太吧。”
甄士銘一愣,沉默片刻,道:“何必呢。”
賈環一笑,又說:“你也別以為我是怕了才不去,只是她既然沒把我當回事,這禮上不上也沒那麼多計較了,說不得她是忘了還有我這個人呢。你有要回稟的人,我自然也有。便在此各分兩路罷。”
“你果真情願?”
“絕非作假。”
話說這時,假山那頭隱有人聲傳了來,賈環往那邊看了一眼,不再多說,徑自回自己那處去了。趙姨娘固然待他不算貼心,終究是生身之母,要論起親厚,情份總是最大。至於旁的人……識相識幾分,他還是知道的。
☆、太虛夢境誰知
甄士銘一路見到幾個丫頭小廝,嫩生生的,見到他都是一副有些疑惑的神情,有人甚至攔上來問:“你是誰,要找哪位?”
甄士銘問:“你是新來的?”
那丫頭一愣,點了點頭,於是還沒來得及喊,她口中質問的那個人就轉身走了,袖子甩的風聲水起,邁步間直把她的喊話噎了下去。
這園子大,路也繞,他本想隨手抓住一個丫頭去問鳳姐在哪,可那頭被他放跑了一個丫頭過後,居然就再不見第二個人影了。這可真是怪事。人呢,難道都去大觀園了麼。
便是在此時,居然讓他瞧見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