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過十一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雖然生在中原,卻也很想看一看故土風貌。”
“那你豈不是心願難償?”解雨臣輕笑,眼波流轉的剎那,彷彿他猶是面容如玉的翩翩公子,笑語間把酒話盡人生。
“求不得,我亦無法。只是人事已盡,天命不允,是我福薄。”阿寧淡淡看一眼他,彎唇不語。
兩廂沉默。
阿寧回眸,入目皆是昏暗光影。她呼吸著死者腐臭汙濁的氣息,半晌才徐然問:“花兒爺……現在你會想到黑爺麼?”
解雨臣沉默一會兒,並不回答。片刻抬起頭:“會。”
他不願再解釋,只是闔上眼,任由那自身體每一寸透出的絕望痛楚染遍周身。
這樣的人一生只會遇見一次。你因為他看不清你自己,所以無法與他共度。假如有來世,卻也不能。因為你看清了自己,卻發覺他又離你很遠。
你何曾明白。
他們等待著這一場屬於死亡的狂歡。直至光暈微斜,照出人影一重,修長挺拔。
你看見了麼?他來扶起你,讓你回顧屬於你的半壁江山。
跑馬的風沙氣息,熱烈而急迫的呼吸,這一切衝散了大廳內一片死寂。黑瞎子靜靜望向祭壇,他鮮見得失卻表情,只是半晌,抬起手拭去額邊汗滴。
他的到來令狂歡停止,令死亡靜謐。
誰也說不清是不是他貿然的進入使這神廟的秩序被打破,抑或說脫滅幹真當地下有知,憐惜他一片情腸。
阿寧適時地轉過身去,她拖著飽受傷痛的身軀走向那一道光。身後是浴血的人和忘身的人在祭臺上如夢般的吻,籠罩在壁畫的妖嬈下,似是神明。
也對……吻過這一次便少一次,這終究是一場會唱殘的戲。
她仰起頭,望著恍若隔世的天地,終於落淚。
她躍上馬,在長長一聲嘶鳴中回首顧看那一雙人。
秀秀,你相信嗎?我看見神靈,他扯開天地無情,終究會給你留一番喘息。只不過我看見大漠蕭蕭,是靈魂深處的故鄉。而他們看見,在血腥之中尚有機會留給他們擁吻。
你會看見什麼?
沒有乾糧,沒有水,隨從死盡,創痛不歇。我的前路一望既知,但我依然嚮往它。
我終於能看見大漠落日。
屬於我的落日。
風也疾來,她的背影散失在黃沙之間。她追尋的終究得到,執念的,早已相忘江湖。
解雨臣吻上黑瞎子眼前那層柔軟的黑紗,他低語:“其實我很羨慕她。”
“你也可去追。”他言簡意賅。只握著他手腕緩緩吻下。
他們都知道這不可能。這簡直是世界上最令人傷心的玩笑,這一剎那的彼此能容忍,只是轉眼即逝。
“我好恨你。”解雨臣閉上眼,他緩緩跪下來。“我知道怎樣忘卻你。但我不想說。”
黑瞎子抬起頭,半晌他依舊低下頭含住對方的唇,在輾轉中幾乎無聲耳語:“我知道你會怎麼做……但我也不想說。”
幾乎是同時,兵戈相接的難堪碰撞出清脆聲響,一波波漾開在空氣裡。他們注視著彼此抬起對準了彼此喉嚨的兩柄短匕,居然失笑。
殺了彼此簡直都是解脫。
他們相擁,在祭臺之上。
他們吻過彼此,在屍體之間。
被撕裂的衣衫零落,身體上縱橫的傷痕因為情動而渲染出豔色。他以最絕望的姿態擁抱他,伸手抵著那層始終無法望透的黑紗,在喘息中唇無聲而動:“我恨你。”
怎麼會是你。為什麼會是你。
身體碰撞時的聲響混雜著沉沉的喘息,他隔著一層黑紗看這個男人。血液混雜著汗水從他額角滴落,每一重傷疤都糾葛著屬於這個男人的烙印。
強者的烙印。
你會忘記我嗎?
一切的頂點,他握著這男子瘦削的肩胛追問。
我會忘記你。在我飲下孟婆湯之前,在我渡過奈何橋之前。
解雨臣微閉著眼,身體細微戰慄著回答。
……我其實不求記得,只求你愛過。
他閉上眼,將頭埋入這男子的脖頸,無聲回答。
☆、第拾柒 無心雲逐
起伏的情|欲在冷卻後化作彼此在一剎那洶湧的羞恥。解雨臣下意識鬆開環繞著對方脊背的手,折過身將衣襟掩好,只就著鬆開縫隙的大門漏入的光線將鬆散的長髮束起,不均的光線明暗不定,在他半掩的軀體上描繪出大片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