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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僅是這些就能讓他放下身為男人的尊嚴嗎?自然不可能,可為何又會於心不忍?林如海想不通,索性也不想了,他本就是隨性之人,一切遵循本心也就罷了。想到此,便往裡挪了挪,輕聲道:“上來睡吧!”
蕭哲麟初時還以為自己神志不清聽錯了,待林如海說了第二遍,不由心中一樂,一翻身躺在榻上。剛要有所動作就聽到愛人冷冷的警告:“老實點,要不還去睡腳踏!”蕭哲麟不動了,能同床共枕誰還樂意睡腳踏?
林如海勾唇閉上眼,不自覺的瀉出一抹笑意。由於夜深晦暗,蕭哲麟未曾看到。
一夜好眠,二人都覺舒暢無比。
☆、17早朝
翌日一早,二人起床洗漱好,林如海便要往午門趕去,排班等待上朝。
早朝於卯初(約5點)開始,但大臣們往往要提前一個時辰排班。彼時天還未亮,蕭哲麟原要林如海稍晚點同自己一道去的。無奈對方執意不肯,只得吩咐幾個小內侍好生打著燈籠送他去了。
大臣們均已到齊,御史點班後,則分文武兩班站好,分別由左右兩門入內,在奉天殿前的丹墀下站定。查驗過後方依次趨步入內,文官居東、武將局西站定。一時樂起,皇帝駕到,眾臣便都大禮參拜參拜。皇帝叫起後,眾臣謝恩,皆正身執笏而立,殿內一時靜謐無言。
皇帝下令議事,方有大臣出列奏事。
如今朝廷並無大事,要真說起來最大的莫及兩個月後江南的水患了。只是除林如海及皇帝二人外,眾人並未把此事放在心上,只當是聖上的一個夢罷了,未必能成真。而知曉此事的兩人也已經做了諸多的部署,工部的人早往江左地區加固堤壩了,蕭哲麟又給江南各地方官員下了嚴令,勘察地勢,兩月後將百姓們移往高地,以防不測。
但一個國家,每日的小事也有上百件,又逢今日關於一個問題引發了不小的爭議,待退朝時已是皓日高升。眼見已過了早膳時間,蕭哲麟早著急了,如海還餓著肚子呢,朝堂上一站就是兩個時辰。他身子本就不好,昨天醉了酒,也沒吃多少東西,如何禁得住這般折騰。
要留他用膳吧,又恐林如海不肯,蕭哲麟只得賜眾臣於殿堂廊下進餐。大臣們寅時入宮,多半並未進食,聽了此言均暗暗感嘆聖上體恤之恩。從前議事晚了的時候,皇帝偶爾也會賜飯,因此眾人也未作他想,只謝恩領受便是。
不多時就有光祿寺的人來安設膳桌、整治酒饌,公侯及二品以上官員坐於殿內,五品至三品及翰林院諸官於殿門之外,餘者五品以下只在丹墀下置一小案。這就是等級,誰都不能例外。
林如海的座次緊挨著諸皇子。
蕭哲麟一共有五個皇子,大皇子如今二十一歲,五皇子十五歲,除五皇子外,其餘四個皇子均已入朝。大皇子和四皇子為元后所出,其餘為庶出。自元后薨歿,大皇子愈發穩重起來,四皇子在兄長的護佑下,倒活的很是安逸,十七歲的大孩子了,仍不失純真天性。
林如海旁邊坐的便是四皇子,與一般的貴胄子弟相比,這四皇子倒有些怪異之處。
此人生的威武不凡,頗有勇力。平素不喜文墨,只愛舞刀弄棒,揚言將來要做個大將軍,在皇家也是少見了。不過林如海倒覺得這樣也好,本就是個直爽豪放的性子,又何必糾纏到權術之中。所謂皇家無情,自古以來為爭奪皇位兄弟倪牆、自相殘殺的事更是屢見不鮮,這四皇子雖說胸無大志,但也並無威脅,將來做個富貴賢王倒是不錯的!
宮人剛捧來湯品,四皇子便往林如海的碗盅裡瞅了一眼,看看自己的,又瞅瞅別人的,復又盯著林如海的碗盅,滿臉疑惑。林如海初時還不明何意,轉念一想不由紅了臉,暗罵蕭哲麟混賬,又見四皇子盯著自己看,少不得點點頭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
用膳畢,眾人謝過恩,便都各往衙署而去。
四皇子蕭承蹭到大皇子蕭乾身後,拉拉對方的袖子。見大皇子回頭,便悄聲道:“皇兄,有件怪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仍是皺著眉頭,一臉苦惱的樣子配著那極為剛毅的臉龐,帶著些許的懵懂疑惑,看著很是滑稽。
大皇子不由得敲敲弟弟的頭,笑問:“什麼怪不怪的,是你又想搞怪了吧!”
“皇兄,我沒開玩笑!”蕭承見兄長不信,急的眉頭一皺,跺著腳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別老拿這口吻哄我!”說著便趴在蕭乾耳邊,壓低了聲音:“方才上湯品時我看了一下,大家的都是蓮子羹,獨吏部尚書林大人的是燕窩粥。而且,我聽說林大人昨天並未出宮,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