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4頁)
那年夏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是一本純九州的 MOOK,他說他從來沒想過要放棄九州,即使貼錢也要做好,他還說他會堅持自己的理想即使要付出巨大的辛勞。今何在走過書攤好多次,每一次都目不斜視買了報紙就走,《九州志I》就在他手邊三公分,卻燙得像火鉗。
江南兩個字怎麼看怎麼扎眼。
你是想說你從來沒有背叛這個世界是吧?河絡,夸父,魅,鮫人,鬱非,寰化,印池,歲正,亙白,谷玄,我們曾夢想過的異世界,你是想說你從來沒有離它而去是吧?
今何在拿著報紙走在上海的街道上,神情陰霾。穿著超短裙的女孩子戴著墨鏡打著陽傘招搖地走過身邊,暴烈的日光烤得面板髮燙,商家五顏六色的廣告鋪滿整條街,流行音樂從喇叭裡爭先恐後地往外躥。他走在號稱中國紐約的城市裡,卻好像與周圍格格不入。
但真可惜,那卻不是我想要的。
15
15、第 15 章 。。。
When the night falls
And you're all alone
In your deepest sleep what
Are you dreaming of
——《Burning》
《商博良》又被寫成了言情小說,江南很無奈,雖然他在預告片裡的自白無比正經,什麼“值得紀念的是那段時光裡的執著”,或者“他最好的時光往往付與那份終將離別的感情”,但他知道,這些不過是託辭。卡了那麼久都不知道要如何繼續的故事,突然文思泉湧趕出來,不過是因為有人在他心裡種了蠱而已。
那是在零七年夏日的夜晚,北京城燈輝如海,他坐在電腦前愁眉苦臉,催稿的債務壓在身上沉重不堪,簡直永無寧日。距離最開始寫這個故事已有三年,那個宏大詭異的開頭早就陷落在時間繁雜的岔道里,當時的心情消失無蹤,別說痕跡,連個響都沒留下,所以他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繼續。
夜風從開著的窗子吹進來,月色撩人,刻意設計的燈光將房間渲染上一層暖黃的色澤,輕音樂在耳邊如精靈起舞,真是美好的時光,他應該端著杯紅酒看著電影裝裝小資,或者抱著被子睡得天昏地暗。只可惜他只能盯著筆記本的小螢幕大腦一片空白,手指搭在鍵盤上一個字也寫不出來,簡直好像靈魂都枯竭。
江南忽然深刻地理解了他乾女兒蕭如瑟的那句“催稿者殺無赦”。
可惜他沒那麼勇敢,此等逆天華麗而彪悍的宣言不屬於他這種RP為負的人,群眾已經幾次三番對他的信用表示懷疑,倘若他再把稿子丟開不管,只怕下次見編輯的時候會被施以車裂之刑,所以他註定只能在這個美麗的夜晚看著窗外皎潔的月亮努力想象雲荒大地上密佈的雨林中站立著的那個該死的男人,黑衣長刀,腰間掛青玉色的瓶子,裝載著回憶。
回憶。
初始的時光。
終究離別的感情。
傾盡一切去愛一個人的夢想。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
然後這個男人在他心中從重重迷霧中走出來,帶著一段不足道人的往事,笑起來的時候遙遠而淡然,走過人群片葉不沾。他忽然有了傾訴的慾望,雖然這慾望面目模糊來源不明,但是已經足夠強烈到抵達他的指尖。於是他沉下心,眼前像電影般閃過一個個片斷,雲荒密林裡相愛的情人,神殿裡嬌媚妖嬈的女子。他努力把心中搏動著的情感一絲一絲抽離出來,編入商博良的故事裡去,像編織一張銀色的網,每一根絲線裡都縫著他想說的話,隱藏在字裡行間像是一場沉默的催眠。
鬼神頭的瑪央鐸說,離開的人,不能再回到這裡。
蠱母說,離開的人,便不能再回來。
在一字字敲下這些詞句的夜晚,他覺得恍惚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等到終於突破難關洋洋灑灑總算把這個故事終結了之後,剛好來得及丟在《九州志》上出版。江南拖稿坑王的惡名因此洗刷三分,總算又可以過一段稍微清閒的日子。他坐在辦公室裡一邊聽著劉德華的老歌,一邊寫著可怕的財務計劃書,若有若無的感嘆從唇邊溢位彷彿嘆息,眼前閃過馬幫漢子的身影,他想祁烈最終還是回到了雲荒,可是為什麼呢?他可以不回去的啊。
劉德華略帶沙啞的聲音在耳邊唱:“如何面對,曾一起走過的日子/現在剩下我獨行,如何用心聲一一講你知。”
九月末,他蹲在論壇上看別人對《商博良》的評價。群眾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