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頁)
那年夏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飛的記憶彷彿冬季的大雪,滄月,夏笳,蕭如瑟,指尖頓了頓,跳過一個名字寫,馬伯庸。
距離當初相識已經有那麼久的時光了啊。
已是春暖花開,北京的春天是著名的風季,吹起來簡直像堵透明的牆壓在身上,將近半年的談判最終取得了成果,江南將與大角今何在重新共事,但遙控水泡斬鞍則表示各有自己的事業而商業化暫時不在考慮之內。這也許算得上某種隱晦的第二次分裂,享有股份的三人和剩下的四人間鴻溝的進一步擴大。可江南無心也無力去管那麼多,好像沙灘上堆城堡的孩子,大浪衝來時竭盡全力也只能保護身前的那一點。
即使那一點也可能被水流沖刷得面目全非。
可是能多保留點總是好事。
《幻想1+1》改版而成的《幻想縱橫》本應在零七年十一月分出創刊號,但由於種種原因一直拖到第二年的四月才上市,當江南拿到那好不容易總算出爐的樣刊時,搖搖頭感覺真是疲倦。
《幻想縱橫》最後改變了初衷,定位為非九州的奇幻雜誌,基本上像是一本小說集,出版時間不確定。第一期裡面有親王的《筆冢隨錄》和江南滄月《荊棘王座·風玫瑰》,封面是溫暖的色調,看起來纖細而精緻。整本書並沒有太多互動欄目,除了編輯在卷首用一段文字將各個作品串聯起來,說到他的《荊棘王座》時,用的是“重返陽光之土,王座上已生滿荊棘”。
江南愣了愣,苦笑。
還真是恰當,簡直猶如一把從操場另一邊投來的標槍,咔一下將他戳個對穿。
您這準頭真是……江南搖搖頭,我真是招誰惹誰了。
不管怎樣和好的訊號已經打出去,需要等待的就是對方的回應。當看到零七年十二月份的《九幻》上登載了他的《一條噴火大怪龍的一天2》時,江南心裡才真正鬆了一口氣。曾經有人說你想等九州兩大天神和好嗎?等到《九幻》上登江南的文章而《幻想1+1》上登猴子的文章的時候,那就是真的和好了。江南想不管怎樣總算邁出了一步,比之前冷若冰霜名字都不能提算是好太多了,雖然不知道是誰主張登的稿子。
他毫不懷疑一定是大角。
不過也罷。
過兩天猴子跟大角要來北京進一步談判。他覺得很久沒有這麼緊張過,像尖牙利爪的土狼面對團成一團的刺蝟,招數作廢,完全使不上勁。
可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啊,他握緊手對自己說,來,深呼吸,沒啥大不了的。什麼都不要想,就是一個會面,僅此而已。
勇敢點,別叫我看不起。
時間在忐忑不安中流逝了四十八個小時,然後猴子跟大角的飛機終於抵達,在光潔明亮的機場大廳裡他手心裡都是汗,幾乎有掉頭離開找別人來接機的衝動。疑慮與不安在心頭如磨鈍了的鋸子划過來拉過去了一遍又一遍,身邊人來人往,不同的目的地和方向,他站在那裡卻彷彿被看不見的屏障隔離,大廳明亮而空曠,空氣聞起來都覺得冰涼。他想我為什麼要在這裡忍受這些真是去TMD,但是終究還是一步都沒有動。
還不是可以退縮的時候。
當陸續走出接機口的人潮中出現兩個熟悉的身影,江南覺得那瞬間胸腔裡簡直生滿了荊棘,連呼吸都帶著刺痛。他暗暗咬了咬牙,然後笑著衝他們揮了揮手,慘白的燈光將他的影子分成三份,那一刻風在機場外帶著寒氣呼嘯而過,這情景彷彿昨日重現,不過當時是他從飛機上走下來,說好久不見。
大角猶豫了一下,笑著打了個招呼。
站在他身邊的偽正太目不斜視地拎著行李看著旁邊,頭都沒回一下。
江南在心底嘆了口氣。
他們客套了幾句後,由江南引去下榻的酒店。一路上今何在彷彿一棵人形向日葵,可惜向日葵是始終朝向某特定物體的,他是始終背向某特定物體。江南沒轍只好一直找大角說話,然後有事沒事瞟兩眼,看的還都是目不斜視的側面。大角正經八百的臉上寫的全是“老子啥都不知道”,配上他額頭那撮白髮格外沒有說服力。於是江南覺得身邊除了蹲了只刺蝟,還要再加只黃鼠狼。
四月還是有點冷的,雖然全國普遍春天都已經到了,但架不住北京盛名已久的大風,正是一吹透心涼的顛峰時刻。今何在顯然沒有經驗,穿著的小薄外套根本頂不住,屋子裡還好,在屋外的時候一頭亂髮配上一張慘白的臉,真是格外蕭索。
江南看著他單薄的背影,袖口下細瘦的手腕,還有抿緊發白的唇,想這傢伙從來就不會照顧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