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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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低沉婉轉的尾音化作了無限的悵惘,散在了偌大而空蕩的軍帳中。
出乎意料的是,曹操竟然平靜得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他只是一直握著荀攸的手,低聲問了句,“既然這麼恨孤,又為何怕孤遭人算計?”
很多年後,彼時在帳簾後目睹了一切的曹丕才知道,那時的曹操,不過是大哀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1、二丕見荀攸行跪拜禮出自《三國志?荀彧攸賈詡傳》——攸曾病,世子問病,獨拜床下,其見尊異如此。不過時間肯定是不對,這裡就是順帶提一下。2、荀攸死後曹操提及則泣涕不已參見《三國志?荀彧攸賈詡傳》——攸從徵孫權,道薨。太祖言則流涕。3、我不喜歡《三國演義》裡說的荀攸是步了荀彧後塵,被曹操弄死了(= =)的說法,這裡就按自己臆想的來了。
☆、許都皇宮起風雲,曹軍班師清君側
緩緩收回挑起帳簾的手,曹丕仰頭望向秋日裡更顯高遠的天空,眼裡便映入了南飛的鴻雁,凝神片刻,他才邁步進到了軍帳內。在門口盯著曹操看了許久,曹丕幾乎以為自己的父親已化身石雕,腳步輕緩地靠到榻邊,他低聲喚道:“父親。”
手依然抓著荀攸沒有了溫度的手,曹操沉沉嘆了口氣,頭也不抬道:“子桓啊,去把公達的後事安排了吧。”
應了聲,曹丕卻還站在原地沒有動,猶豫了一會兒,他開口道:“父親,節哀順變啊。”
低笑兩聲,曹操喃喃道:“節哀順變……哈哈哈,孤已是無哀可節!”慢慢鬆開荀攸的手,他站起身兀自感懷道:“奉孝早逝,文若自戕,仲德跟文和均已闔門不出,如今,公達也去了。”長嘆一聲,他滿含愴情道:“孤!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啊!”
鮮少看到這樣這樣的父親,曹丕的心底不知怎麼突然就感到很難過,沒有想太多,安慰的話已經脫口而出,“您還有兒臣。”見曹操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詫異,曹丕有些羞赧地別開頭,補充道:“子建、子文、夏侯叔叔,我們一直都在您身邊。”
身體不甚明顯地晃了晃,曹操掩住眼底瞬息萬變的情緒,默然良久。抬手拍了拍曹丕的肩膀,他低聲道:“此言甚慰孤心,只是,不一樣啊,子桓,不一樣的。”說著,曹操又坐回榻邊,凝視起荀攸了無生氣的面容來。
知道多說也是無益,曹丕話鋒一轉道:“那,父親下一步要做什麼?”
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曹操此刻雖然傷心,卻並不會因此而耽誤正事,想了想,他沉吟道:“繼續向南進軍吧。”
暗自搖搖頭,曹丕反駁道:“可兒臣以為,當務之急不是繼續南征,而是回師許縣。”
“許縣?”才從悲痛之中稍稍恢復過來的曹操有些不明所以地抬首望向曹丕,“原因。”
“剛剛,荀先生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再次重複了一遍荀彧和荀攸最後留給曹操的話,曹丕不疾不徐道:“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唯今之憂,不在江東,亦不在八方,而在……”欠身一揖,字字清晰,“蕭牆之內。”
“你是說……”眉頭動了動,曹操臉上露出一絲恍然之色,見曹丕頷首,他鷹目微微眯起,沉聲道:“你且傳令下去,讓張遼留鎮合肥,其餘人等即日起隨孤拔營還師許都。”見曹丕得令離去,曹操又把目光落回荀攸身上,多了幾分決然,少了一些哀慼,“公達,孤,倒要看看,這千古的罵名,到底會不會落到孤的身上。”靜了一會兒,他倏地笑開,無法自已,“罵名也好,美名也罷,都是虛名啊!虛無的事,又如何傷得了孤?哈哈哈……公達,你和文若,都是痴人啊!痴人!”
荀攸當然不會再聽見曹操的話了,事實上,曹操又何嘗不明白自己的這些話是說給誰聽的。說到底,他只是想拿捏一個適合梟雄霸主的姿態,不著痕跡地來填平自己心裡那個不知何時塌陷出的巨大空洞。只是,這“痴人”二字,不知究竟該是誰的寫照。
在返回許縣的途中,漸漸開始有雪花自空中飄落,騎在馬上望著灰濛濛的天色又看了看一旁臉色沉鬱的曹操,曹丕的心裡也不由煩悶起來,緊緊抓著韁繩,他垂眸道:“父親何必這樣自苦?”
直視著前方,曹操回道:“你一個人嘀嘀咕咕些什麼呢?”
咬了咬下唇,曹丕心一橫,開口道:“兒臣覺得,荀先生生於汝穎,後為魏臣,於情於理都不該葬在許縣。”
“你是說,孤不該把公達的靈柩帶回許縣?”曹操似乎有些不悅。
搖搖頭,曹丕回道:“兒臣沒有要指責您的意思,只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