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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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力壓抑著內心不斷上湧的悲痛情緒,司馬懿咬牙道:“回府。”
“仲達,伯達病死軍中,孤也很……”嘆口氣,曹操覺得自己還是說不出來那些浮於表面的客套話,只得拍拍司馬懿的肩道:“回去吧,孤已派人護送伯達的靈柩返回河內,你回去看看吧。”
攏在素服袖口中的手緊緊握著拳,司馬懿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能夠平穩一些,“主公體恤,臣不勝感激。但出征在即,我若臨陣離職,想必亡兄會不得安息。唯有擊退孫權,才能告慰他的在天之靈。”咬了咬牙,他抬眼直直望著曹操的眼睛道:“臣,請從。”
“仲達,不必勉強。”嘆口氣,曹操看向他的目光裡盡是惋惜與無奈。
“臣,請從。”固執地又重複了一遍,司馬懿說得一字一頓。此時此刻,他的眼睛早已沒有了淚水與悲傷,有的只是一片寒冷。那堅冰似的眸眼深處,彷彿能夠將這個春天冰封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1、吳質出任朝歌長的具體時間我不太清楚,但肯定是在二丕受封王太子前不久。2、司馬朗病歿記載於《三國志?劉司馬梁張溫賈傳》——建安二十二年,與夏侯惇、臧霸等徵吳。到居巢,軍士大疫,朗躬巡視,致醫藥。遇疾卒,時年四十七。3、“賤妾煢煢守空房”沒什麼好說的,喜歡二丕的都知道這是他開創了先河的代表作《燕歌行》裡的一句,也是無數次被吾輩拿來吐槽的一句= =|||不過,還是忍不住想說,這首詩真的很觸人心絃,極盡婉約蒼涼,慷慨纏綿。
☆、聞訊探求索根源,真相之後思量苦
一場秋雨一場寒,鄴城今年的秋雨不知怎麼,似乎格外的多,下了一場又一場,淅淅瀝瀝,沒完沒了,天也就這麼一直陰沉到了入冬。
站在大殿中,曹丕配合地微微張開雙臂,讓身邊的宮人們替自己更衣、繫帶、束髮、戴冠,可他的眼睛卻一直望著窗外壓抑的陰雲,有些神思恍惚的樣子。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宮人們紛紛告退,偌大得宮殿中只剩下曹丕一人。他回身望向銅鏡中自己一身彰顯著王太子身份的行頭突然覺得有些陌生,往銅鏡前又走了幾步,曹丕企圖能夠把那裡面的影像看得真切些,可怎麼看最覺得眼前蒙了層迷霧。抬手碰了碰戴得端端正正的發冠,冰冷不帶任何溫度的觸感就那樣在手心中蔓延開來。愣神良久,他放下手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轉身走到了窗前。
身體倚在窗框上,曹丕抬頭看著空中厚重的積雲,漸漸陷入了回憶之中,眼裡落滿了的陰霾泛著詭異的青灰色,深不見底。
曹操和孫權在濡須口的這場仗打得頗為漂亮,出兵不過三月便大捷而還,回到鄴城那日正值夏末。在城門口迎奉曹操凱旋的曹丕在行伍間掃視了一圈,發現並沒有司馬懿的身影,不禁心中難安。
一路上和曹操聊著天,曹丕看他心情似乎不錯,便旁敲側擊道:“父王此次出征可是多路分兵了?”回頭往佇列裡望了望,狀似隨意道:“曹仁將軍、張遼將軍和司馬主簿好像都不在隊伍裡啊。”
“嗯”了一聲,曹操回道:“子孝和文遠留在居巢協助元讓鎮守去了,仲達……”頓了頓才繼續道:“他回河內了。”
“啊?”眼裡透出一絲茫然,曹丕不由自主就反問了一句,“回河內了?”
沉沉嘆了口氣,曹操不無傷懷道:“他長兄司馬朗在我們出兵前去世了,仲達一直跟著孤打完了這場仗才說要回去奔喪,其情可感……也好,讓他趁這個機會回去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再回來吧。”搖搖頭,曹操又補了句“世事難料,天意弄人”便不再說話。
瞳孔驟然一縮,曹丕只覺得腦子裡就像被放空了一般,捏著韁繩的手也緊緊攥起,任由韁繩在手心勒出一道紅痕,恍惚著應了一聲,他訥訥道:“我竟然都不知道此事。”
眼睛望著前方的路面,曹操兀自道:“司馬家的人行事向來低調,不喜張揚,這些月你又在宮中忙著監國、調集糧草之事,不知道也實屬正常。”
垂著眼,曹丕沒有接話,看起來相當平靜,可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內心正經歷著一場怎樣的風雨鉅變。
回宮大致安排了一下,曹丕就換上便裝找了個理由出宮直奔司馬府了。望著司馬府緊閉的大門,他只覺得腳下如有千斤,邁不動步子。躑躅了許久,曹丕才緩步靠到門前伸手叩響了府門。
少頃,一個門僮將門開啟了一條縫,探身道:“公子,我家先生不在,您改日再來吧。”
勉強笑了笑,曹丕回道:“我知道司馬先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