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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種沉靜了太久的叫囂,壓抑中躥躍著活脫的本質。
展昭左手拇指輕輕釦動劍鞘,右手掌握,劍身緩緩張開,光豔凜冽,清冷肅漠。似乎這劍的性子都因著長久的靈犀在握而有些像他的主人。
那個張揚決絕不染塵埃的白玉堂。
展昭的眼睛裡有些溼潤,竟溫柔的笑了,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笑有多眷戀溫柔,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對白玉堂的感情已經深到刻進骨血的程度。
現在明白,也許還不遲……
公孫策一旁靜靜的看著展昭,看他像愛惜巨闕一樣徑自走到一邊將劍身一遍遍的精心擦拭。
劍身原本已經很亮,很亮,像白玉堂眼中升起的那道精光,任性而靈活。
公孫策笑著了眼包拯,得到其眼神許可,便緩聲道來:“白五俠行走江湖風行磊落,如展護衛一般同為性情中人,你與他從對立到相知,咱們雖覺渾然天成的和諧般配,卻終是不敢多做他想,直至白五俠親口提及親口承認,我與大人才如醍醐灌頂,頓時瞭然。”
展昭斂眉不語,擦拭的動作頓在劍身,那修長手指都似乎因震驚而微顫,面上看不出是慍是喜,卻只覺一顆心浮在水面,難以駕馭。
盧方此時的震驚不亞於展昭,卻也將他呼之欲出幾次的答案逞在當下,一塊堵在心口上的石頭總算落定,有了結果總好過這樣一直懸著,懸的人的心都跟著侷促發顫。
包拯將這個跟隨在自己身邊一直任勞任怨的孩子的反應看在眼裡,素來嚴肅的聲線溫暖了,甚至伴著異常的柔軟:“展護衛,白五俠便是知你心性,不想給你更多的壓力才撇下一切顧慮來找本府,希望本府的態度是接納而不是於你二人為難…”
展昭情難自抑:“大人……”
這份情,展昭最怕面對的就是包拯,世人皆無法容納的,他不奢望剛直不阿的包拯能容納,天下人皆嗤笑的,他不幻想規行矩步的包拯能認同。那朝中的白眼已夠多,背地裡的暗箭已夠多,展昭雖已下定決心承受,可他怎麼也不願讓這如父如兄的廉明之人因為自己的自私和放縱受到鄙夷和嘲笑。
包拯擺手,因為他看得懂、聽得到展昭心底的掙扎。
那掙扎已不知從何時何日開始,持續了多長的時候……
“展護衛……”
“本府一生閱人無數,審理大小案件無數,什麼樣的事情沒見過……而本府所依所據皆不外乎法理人情。法理再大大不過天,高天再厚厚不過一個情字,法理冰冷生硬,人情卻是暖的……你追隨本府多年,怎麼還是不懂?竟還生生的苦著自己……”
展昭除了起伏的胸膛和漸漸無法把握的呼吸,不知道當下應該做什麼。
公孫策看著他,深深的看著:“展護衛,此間情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白五俠此番作為心跡再明顯不過,他是要你面對,等你抉擇。”
若無深情摯愛,何以天長地久……
面對展昭的沉默,那日漸消瘦的身形讓包拯憐惜的搖頭:“展護衛,本府只想聽你一句話……對於情之一字,你心中所想可與那白玉堂一般無二?”
展昭自沉默中抬起頭,目光灼灼炙熱,堅定而明亮,又如湖光瀲灩清澈,幾經輾轉終復坦然:“大人……雖曾多番顧慮,展昭,卻從未曾後悔過……”
聲音篤定沉著,如一鋒利刃劈開重重暮靄,登時清明如斯,執著如斯。
包拯公孫策盧方,三人不約對視一笑,心底些許暢然。
這年青人的心結,總算解了。
☆、江湖……
盧方和包拯相繼離開,屋子裡只餘展昭和公孫策,展昭正想進內室去看徐床的傷勢,卻有一名衙役經應允後走進來,恭恭敬敬遞給展昭一張字條。仔仔細細的卷放在竹籤中,可見做這事的人嚴謹並認真,又似乎,他並不心急已將全部事宜安排的委委噹噹。
“亥時,曳竺林,不見不散。
…………白玉堂。”
字跡秀麗,筆鋒卻蒼勁有力,細細感覺還有墨香。
字,不是白玉堂的,落款留的,卻是白玉堂的名字。
“是誰送來的?”展昭沒有覺察到,自己的聲線在衝口而出之時已失了平穩。
公孫策何其精明,想要上前看時字條已被展昭收在掌心裡。
衙役道:“是一個小乞丐,說務必交與展大人親啟。”
展昭知道不用再追了,即便追上了也查不到半點線索,那孩子一定是有人出了銀兩,內情卻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