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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手麼?啊,真是無聊,嘖。”翻身側躺,玩弄著口中草莖。
突然,傳來一陣悠揚婉轉的笛聲,引起青峰的注意。“白晝五月說過後院竹林有幽靈出沒,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存在?不過,這樂曲倒挺中聽,去看看吧。”盤腿坐起,敏捷的一個跳躍,起身朝著竹林大踏步走去。
“咦?怎麼會沒有人?”站在林中,青峰四處張望著。“失禮了。”黑子站在青峰身後一鞠躬。“哇!鬼啊!”青峰抱頭蹲在草叢中瑟瑟發抖。
“請問你是哪位?”溫和動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咦,不是鬼嗎?”心中疑惑,青峰轉頭看向來人。一雙淺藍色大眼睛,氳著水汽,小巧筆挺的鼻樑下面朱唇微啟,象牙白緞帶鬆鬆縛住的淺藍髮絲隨著夜風輕輕拂動,外罩櫻花白繡著淡紫色堇花的直衣,薄色束帶,手中握著一隻青色竹笛,赤色絲穗靈動飄拂,如此純粹脫俗的少年,青峰還是第一次看見,不覺有些失神。
“青峰君,你能站起來麼?”黑子明白自己的突然出現往往會嚇煞旁人,體貼地伸出雙手。“你認識我?”青峰伸手搭住少年看似白細柔嫩的雙手,才發現少年的手上竟然有一層薄繭,這是勤習劍道的人才有之物。
“嗯,青峰君,今日院內武道比試,你取了榜首。”黑子淡然說道。“嘿嘿,原來我這麼出名呀。”青峰大輝撓撓靛青色短髮問道:“你也習劍?”“嗯,我的理想是進入一院,”聽得青峰詢問,黑子溫馴的回答,“不過,已經練了快大半年了,總不見起色,即使在三院也總是排在榜尾。”
“那傳聞中的幽靈就是你了?”想起剛才自己的反應,青峰靦腆的笑著問道。“幽靈?”黑子微露驚詫,“哦,我自來存在感淡薄,不被人注意是常事。每日散學後我便在這裡習劍弄笛,給大家造成困擾真是失禮了。”黑子彎腰鞠躬行禮。
“每日散學?你可真是努力。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青峰不禁對眼前的少年產生了濃厚興趣,如此努力的人現在真的很少見了。“黑子,黑子哲也,請多指教。”黑子將竹笛插回腰間,腰背重心貫通為一條直線,彎腰深深鞠躬。
“啊!啊!我可以叫你阿哲麼?今後我們就是朋友了。”青峰爽朗的笑著,雙眼眯成一條彎彎的縫,“這個人,和荻原君很像啊。”黑子在心中評判著眼前的高大男子。“阿哲,你每天留下來練習,很厲害嘛,就連一院也沒有多少能做到這種地步的人哦。好,我決定了。”青峰彎腰看著黑子的臉,“誒?”黑子被青峰的突然轉變弄得雲裡霧裡。
“從明天開始,我們每天在這裡一起練習。”看著青峰爽朗的笑臉,黑子覺得如夢般虛幻,“真的可以嗎?”“嗯!”看出黑子心思的青峰伸出一隻拳頭,“然後總有一天阿哲能進入一院。”黑子微微低頭,唇角洋溢位難得一見的笑容,堅定的回答:“嗯!”兩拳相碰,命運的紅線從此連結。
翌日,洛山王都城門大開,鼓角齊鳴,赤司披甲跨馬,率領大軍,浩浩蕩蕩朝著邊境進發,所及處,旌旗蔽空,煙塵直上雲霄。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章 相遇
洛山邊境,赤司徵十郎,縱馬橫刀,馳騁疆場,所向無敵。
帝光竹林,黑子哲學與青峰大輝每日習劍弄笛,興致盎然。
邊境戰事已休,赤司得以班師回都,大軍行軍緩慢,這一去一來,盡然耗費近乎一月。入得內室,在侍女的打理之下,脫下戰甲,摘下墨色卷纓冠,赤司只著素白內裡,坐在窗前,望著院中景緻。
庭中一池碧水,映著月影,波光翩湘,交相輝映,顯得清幽可愛,忽而想起出徵前常聽到的那婉轉悠揚,可愛之處不同凡響的笛音盡然變得沉鬱紊亂。今夜不知是否因為夜已深晚,期待良久,這笛音並未響起。“已然放棄了嗎?”赤司雖在心中鄙棄此人,鄙薄中卻有幾分惋惜。
翌日,散學後,黑子照常來到每日與青峰共同練習武道的竹林,等著青峰到來,心中不禁有幾分雀躍,自小除了荻原君外,並無朋友,現在交得青峰君,心中自是十分高興,但高興中又夾雜著幾分沮喪,和青峰君對練之後,越發覺著自己武道之不足,練習也愈加勤奮了。不久,青峰按約前來,兩人習劍探討,自是不必細說。
“唰啦”紙隔扇毫無預兆被人拉開,一名身形頎長,綠髮翠眸,左手手指纏著素綾,右手捧著一隻綠色布制青蛙的少年走進來站定,沉穩發問:“赤司,邊境情況如何?”“真太郎,你竟會關注我國國事,真是難得。”赤司望著院中,頭也不回應道。
綠髮少年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