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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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隨之結束通話。
不二想那人終究是他的青梅竹馬,到如今自己想到的能依靠的人也只有那人了。而那人也如他所料地瞭解他,從不追問他不想說的話,從不會咄咄逼人地詢問他所有行為的意義。不二想那便是他們從前建立下的默契,可那又如何?即使他們曾擁有過那般美好的曾經,到如今亦是分道而行。曾經相交的直線終有一天會朝著不同的方向越走越遠,直到那個交點小得再也無法辨清。
他們之間這樣無聲的通話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有一天佐伯在電話那頭說:“不二,我的婚期定了,到時你來參加婚禮好嗎?”不二聽見了佐伯在說那句話前意義不明地嘆息,也只是在電話這頭無聲微笑。他對佐伯說好,便結束通話了電話。自此以後,他便不再給佐伯打電話。一切都已過去,那個人已有了另一份責任,已無法成為他的依靠。
二零零九年,十一月的某個夜晚,下了很大的雨,手塚落對手塚隨口編了個理由便獨自一人去了“絲扣”。這段路她走了很久。路上,她的腦中徘徊著許多問題。她本想就這麼糊里糊塗地把日子過下去,可是手塚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他常常一個人自言自語,他的話語中一直出現跡部的名字。每每當不二回到家時他卻變得正常許多,手塚落想也許是手塚不願讓不二看到自己那樣的狀況。如果他在不二面前變成那樣,不二一定會一遍遍地告訴他跡部已經死了的事實。她想手塚在潛意識裡一定格外地排斥這個事實,就如同她一直排斥去知道手塚為何會離開跡部而與她結婚的真相一般。而現如今她卻要去探尋那個真相,無論它對她來說有多麼殘忍。
手塚的病情每況愈下,手塚落不忍再讓不二操心,也不忍再感到手塚聽到那一事實時的悲痛,便一直瞞著不二。家中不二請來的保姆亦只管做完自己的工作,能拿到豐厚的工資便不再過問其他。手塚落出門去找不二的這個夜晚,手塚終於偷得一人獨處的機會,他趁保姆不注意便出了門。他開著不二的車獨自前往一條山路,就是那條山路,奪走了跡部的生命。
雨真的是太大了,車窗前的雨刷能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此刻開著車的手塚是清醒的,他將車停在了跡部出車禍的那個彎角。走下車的瞬間,傾盆的大雨便將手塚淋了個透。可他卻失去了知覺,對於寒風暴雨全無感覺,他只是徑直往護欄邊走,他想看看跡部掉下去的地方,他貼著欄杆,上身前傾。他有些失望,他以為跡部的死亡也會無比華麗與璀璨,就像他的墓碑周圍種滿了各色玫瑰一樣。可是此刻,手塚見到的只有一片漆黑,他想那樣的跡部就在這樣的黑暗中永遠地離開了。
手塚想離開了,他突然覺得好冷,那樣的悽風厲雨彷彿要將他整個掏空。可是他的雙腳卻無法移動分毫,那樣得沉重。他看見跡部了,就站在那裡,那頭銀絲早被暴雨打溼,在狂風中沒有形象地亂舞。他望著跡部嘴角噙著桀驁不馴又無奈的笑容便也樂了。想想也是,那麼自傲的一人如今卻是這番狼狽的模樣,也難怪。
手塚向跡部伸出手,他說這一次我跟你走,無論去哪裡,我都會在你身邊。
可是跡部卻在聽見手塚的話後變得不高興,他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別過來。”留下這句話,他便轉身離開。他的背影在滂沱的大雨中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遙遠。手塚不明白,為什麼他都願意拋下一切跟他走了,跡部卻不要他了呢?難道跡部已經不愛他了嗎?他不明白,一點都不明白,這一次他要自己親手抓住他們的未來。他急急地朝跡部離開的方向跑去,跨越了欄杆的他,身體急速地向著無邊黑暗下墜。那一刻他的神智似乎有了一瞬的清醒。他聽見自己在風雨中微弱的聲音,那是對手塚落的歉意。那聲對不起在這個夜裡成為他留於人世的最後掛念。
二零零九年,十一月十二日,雨夜,一切都結束了。手塚落在得知真相後淚流滿面,即使那真相她早已猜到了七七八八,她仍是無法接受。那夜他們回家時便已不見了手塚的蹤影,他們四處尋找,卻一無所獲。直到他們筋疲力盡返回布林住所發現少了一輛布林不常開的車時,他們立刻明白什麼都無法挽回了。
手塚落在那時便突然消失於不二面前。雨裡,不二淺笑,他想她果真不屬於這個世界。
即使隨著洶湧的人潮,也走不到可以到達的海灘。
依靠著回憶,在時光中,一個人想念。
那時曾經透過樹葉射進來的陽光下。聽到的你的聲音。
那聲音越微弱,越溫暖,感覺自己快要露出笑顏。
想要痛哭,直至眼淚變幹,無論抱緊誰一定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