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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代雲想用個老媽子就把他和宣懷風隔絕開,那可真是笑話了。
張媽抗爭道:「什麼不行?從小到大,小少爺生病,哪一回不是我伺候的?我不在,他就不肯吃東西。」
白雪嵐撇著唇,不屑地一笑,把臉偏到半邊。
旁邊一個護兵明白他的意思,頓時橫眉豎眼喝道:「總長說給他就給他,你一個老媽子,囉囉嗦嗦想幹什麼?是不是想到海關總署的牢房裡蹲幾天?」手一拎,背上的長槍發出咔嗒的一聲。
張媽從前在宣司令家裡聽使喚,後來跟著宣代雲,還不曾受過這樣嚴厲兇狠地呵斥,身子畏縮一下,抬起頭,帶著無限委屈道:「我是小姐叫來的,再說,我們家小少爺……」
護兵又喝一聲:「閉嘴!哪來這麼多廢話?沒長眼睛嗎?這裡戒嚴了!東西拿來,趕緊走人!不然真的捉起來了!」
從張媽手裡把籃子一奪,轉過半邊身子捧給白雪嵐:「總長,小心,熱著呢。」
白雪嵐接過來,對張媽笑了笑,和藹道:「回去吧,和年太太說,不勞她費心,我會照顧好懷風的。」
提著籃子,轉身就悠哉遊哉地進了病房。
張媽看著房門在自己眼前關上,氣得兩眼一陣發黑,心裡道,小姐說這混賬的白總長故意要我們小少爺替他擋槍子,看來是真的了。現在他又把我們小少爺這樣看守起來,難道是不願意讓小少爺聽小姐的話辭了差事,這是為什麼?哦,對了,他是要小少爺再替他擋一次槍子呢!
真真是個黑透了心的!
她直想闖進去,把小少爺從這惡人手裡解決出來,但門前站著幾個凶神惡煞的護兵,她是絕闖不過的,再逗留下去,恐怕還要被抓去蹲幾天大牢。
張媽又恨又怕,無可奈何,只能兩眼蓄著老淚,一腔悲憤地回家找她的小姐訴苦去了。
第二十二章
白雪嵐進了病房,思忖著等懷風醒了再讓他喝,把湯碗從籃子裡取出來,還特意用一塊毛巾包裹起來,免得冷了。
剛把湯碗包好,床那邊傳來低微地一聲:「剛才誰在外面吵嚷呢?」
原來宣懷風已經醒了,正睜著眼睛看著白雪嵐的方向。
白雪嵐笑道:「把你吵醒了嗎?那些護兵,都是粗人。喝湯好不好?張媽熬的,應該對你的胃口。」
宣懷風問:「張媽人呢?」
白雪嵐說:「送了湯來,我先讓她回去了,不必陪夜。」
宣懷風說:「倒也是,她年紀大了,整夜的辛苦,我也不忍心。」
白雪嵐過來,在他肩下塞了一個枕頭,體貼地說:「才動過手術,我不敢挪動你,先這樣躺一躺,我餵你喝吧。」
宣懷風知道自己受了傷,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卻也不好逞強,微笑道:「那就有勞了。我受這一槍,似乎有些後福,竟然要總長來餵我喝湯呢。」
白雪嵐笑道:「這是什麼話,你平日只要說一句,我保準肯喂的,就是別的,我也樂意為你做。」
宣懷風很知道他的脾氣,順著這個說下去,不知道又要惹出什麼讓人窘迫的話,便笑而不語。
白雪嵐漫不經心地問:「聽說你三弟,現在跟了個姓展的軍長?」
宣懷風受傷後醒醒睡睡,觸覺沒平日敏銳,也沒想到別處去,隨口道:「是的。這人從前還當過爸爸的護兵。」
白雪嵐問:「你認識他嗎?」
宣懷風說:「也不算認識,見過一兩面吧。今天和三弟在江南館子碰面,他恰好也在。」
白雪嵐問:「說了些什麼?」
宣懷風終於察覺到什麼,問:「我都躺在病床上了,還要接受你的盤查嗎?」
白雪嵐一笑:「哪裡?這不是閒著嗎?就問問你今天做了些什麼事。再說,那個姓展的好歹是個軍長,說不定以後會和我們海關總署打交道呢,瞭解一下,有備無患嘛。你們聊了些什麼好玩的事?」
宣懷風老實地道:「話不投機,和他沒說幾句。」
白雪嵐聽了這句,不由歡喜,更盡心盡責地給宣懷風喂湯。
白雪嵐喂湯,很講究步驟,一手端著湯碗,一手拿著小銀勺,先挨著自己嘴唇試試熱度,再把勺子送到宣懷風嘴邊,喂不上三四勺,還要放下小銀勺,用乾淨毛巾在宣懷風嘴角邊輕輕拭一拭。
動作比經過專門訓練的看護小姐還要地道些。
宣懷風忍不住笑,說:「用不著這麼麻煩,每次都要試溫度,我又不是小孩子,燙不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