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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喝了酒膽子也大了,商湧泉朝司競撲了上去,司競受寵若驚,卻也很興奮。
時隔一年多,終於又得以將人抱在懷裡疼愛,司競的內心感慨萬千,面上卻依然清冷。
過後,商湧泉趴在床上,眼神依然迷離,表情卻十分饜足。
春日的夜晚,沒有開空調,還是有點冷清。司競替他把被子蓋好,然後問:「渴不渴,要不要喝點什麼?」
「牛奶吧,助眠。」商湧泉說。
司競下床去廚房倒牛奶,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兩杯。
商湧泉眼尖,看到了眼熟的東西。
「那兩個杯子……」正是高三的時候他們倆用過的。
「嗯。」司競點了點頭,「我一直帶在身邊。」
商湧泉接過屬於自己的杯子,坐了起來:「一直帶在身邊?」
「它們跟著我去過美國了,可是留洋過的杯子。」司競頗為認真地說著玩笑話。
商湧泉哈哈一笑,喝了兩口牛奶,覺得有點燙,就放在床頭櫃上。
轉頭看司競,發現司競的動作也和他一樣,於是相視一笑,兩個人又滾回床上。
再一次滾完,天已經微亮了,兩個人也是真的困了。
床頭的牛奶早已涼透,商湧泉也無心喝了,手都累得無法抬起。這時,床震動了兩下,商湧泉感覺到司競下床了。
「怎麼了?」
「我去刷個牙,你也先別睡,我拿水給你漱個口。」司競說道。
商湧泉這才想起來之前喝過牛奶以後就沒漱口的事情,不禁覺得司競正經,忍不住笑著睜開眼,看到司競正在穿拖鞋的背影,卻發現司競光裸的背上靠左的地方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商湧泉情不自禁地用左手撐起身體,右手撫上了那條傷疤。
「這是什麼?」很粗糙,很醜。
「心臟不好,開刀了。」司競毫不在意地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商湧泉的手有點顫抖。
司競站起來:「就是去美國的時候。其實我去美國本來就是治病去的,不過時間正好,所以就申請了那邊的大學。」
商湧泉張了張嘴,本來想問你高中的時候身體不好我怎麼不知道,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另一句:「現在好了嗎?」
「嗯。」司競隨手披了一件衣服。
「會有後遺症嗎?」
「不會。」
「哦,那就好。」說著,商湧泉重新把自己埋回枕頭。
聽著司競走出去的腳步,商湧泉覺得悶在枕頭裡有點喘不過氣。
這幾年,他到底錯過了多少事?不過在責怪自己的同時,他也感到慶幸,上天給了他們機會讓他們得以再次見面,再次相守。
不一會兒,司競拿了杯溫水過來讓他漱口,將髒水吐回杯子以後,司競轉身就拿去倒了。
商湧泉閉上了眼睛,這下是真的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幾分鐘後,司競帶著一點涼氣鑽進了被子裡,然後摟住了商湧泉。商湧泉覺得司競的手墊在他脖子下面有點不太舒服,於是調整了一下姿勢,兩個人就這麼相擁而眠。
也不知睡了多久,兩個人的被子突然被掀了。
商湧泉有點迷濛地睜開眼,發現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等視線清晰的時候,卻看到有個中年婦女正站在床頭,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商湧泉馬上坐了起來。被子下面的司競只穿了條睡褲,而商湧泉只有一條內褲而已,再加上商湧泉身上的可疑痕跡,種種跡象就證明了一切。
司競也跟著醒了,看到床頭的陌生女人愣了。看樣子她是從床頭和商湧泉房間打通的那扇門進來的。司競皺了皺眉頭,正想說什麼,卻聽身邊的商湧泉喊了一聲:「媽……」
商湧泉的媽媽喘了好幾口氣,終於是用壓抑的聲音說:「你給我過來。」
說著她就從那扇門走回了隔壁商湧泉的房間,狠狠甩上門,自始至終沒有看司競一眼,而商湧泉穿好了衣服,也回去了那個房間,走的時候只是低著頭輕輕地說了一句:「對不起。」關上門之前,也沒有看司競。
司競找了一件上衣披好,握住了那扇門的手柄。
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走到商湧泉身邊。可是,他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放下了手,把耳朵貼上了門板。
隔壁的聲音聽不真切,商湧泉的母親嚴厲地說了幾句,商湧泉又低聲回答幾句,幾次來回以後,突然聽到「啪」的一聲像是甩耳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