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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哥有點尷尬地小聲說了句什麼,容叔讓商湧泉在這張臉可以見人之前就留在辦公室裡辦公。
商湧泉頂了幾天紗布,覺得還挺驕傲的。以前看黑幫電影、武俠小說之類的時候時常看到「傷痕就是男人的勳章」的話,所以到處得瑟自己腦門上的勳章。
一個禮拜後,商湧泉去醫院裡拆線。
傷口癒合得不錯,但還沒有完全好,線是拆掉了,紗布還不能摘。
拆完線商湧泉做公交車回家,母親早就準備好了飯菜,看到商湧泉貼著紗布回來,心疼不已:「哎喲,毀容了毀容了。」
「都說了男孩子不怕破相。」商湧泉笑道。
母親用手指輕輕地撫過傷口的表面:「真疼。」
商湧泉搖頭:「不疼不疼。」
「你是我生的我養的,我疼行不行?」母親瞪了商湧泉一眼,「都這麼大人了,也不當心一點。」
母親說完以後又覺得不對,然後回頭對正在看報的父親說:「那工人怎麼回事,趕緊開除掉。」
父親抬起頭:「這事兒有蹊蹺,還在查呢,不會讓泉泉吃虧的。」
母親又轉回頭來:「你看,叫你不要去工事部你偏要去。到媽媽身邊來,媽媽還能照顧你。你爸那裡要天天下車間,熱得要命,所以跟著媽媽好。」
商湧泉無奈道:「媽……」
「好吧好吧,我贏不過你。」母親放開了雙手,「總之你覺得不想幹了就馬上告訴爸爸媽媽,知道嗎?」
「嗯,我知道。」商湧泉笑。
吃過飯,商湧泉回到小屋。床頭櫃上還放著上週司競給的水果,也不知怎麼的,也許是在家裡的時候三個人吵吵鬧鬧的,突然回到只有一個人的小屋,就感覺有點寂寞。
商湧泉將一個柑橘拿在手裡,向上拋了兩下,猶豫了半天還是沒吃。
洗漱完躺到床上,等意識到時,自己已經側耳傾聽隔壁的動靜好久了。
商湧泉從窗簾的縫隙看出去,正好能看到一輪彎彎的月亮掛在半空。總覺得今天晚上似乎睡不著了,也許看著月亮落下,再看著太陽出來,就等到天亮了。
不過看著看著他就睡著了。
夢裡模模糊糊的,自己好像是因為生病,趴在那個人的背上。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喜歡我啊?」
那個人的後背明明是如此溫暖,從他背上感受到的心跳也是如此真實,可是不論自己如何追問,他就是不肯回頭也不肯給自己一個答案。
商湧泉就這麼看著那個人揹著自己的背影向前走遠,腳下的路漸漸消失了,自己卻只能怔怔地站在後面,連抬腳去追的勇氣也沒有。
連在夢裡都要面對這種殘酷的場景,不過還好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這麼想著,商湧泉在夢中流下了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年
早上起床洗漱的時候,有時會看著鏡中自己的臉。右額頭的傷如今留下了一條4公分的疤痕,與膚色相近,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讓自己受傷的那件事,最後查出來是劉哥在背後教唆,讓家屬鬧起來,鬧得大就賠得多,他自己也拿點分成。原因是家中老父重病缺錢。
知道真相後,商湧泉才開始覺得那位工人的態度可疑。
本以為劉哥人很好,不過畢竟人心隔肚皮。商湧泉有種被背叛的無奈感,卻不知道這種感覺是會隨著年齡增長變多,還是減少。
處理完劉哥的事情以後,商湧泉調職到了總務部,處理各項後勤以及監管安全事項。
調到總務以後,上下班時間也固定了,下班時間也不會有突發事件來打擾,突然就閒了很多。
商湧泉的小屋一直沒有電腦,破出租屋也沒有網線,他也不打算再裝,於是平時的娛樂就變成了外出看電影或者是鍛鍊身體。
司競每個週末都會過來做客。兩個人聊得並不多,剛開始只是面對面坐著發呆,後來司競就自己帶書,兩個人就各看各的。這和高中的時候很像,只不過讓商湧泉覺得非常迷茫。明明待在一起很久,卻不知道對面的那個人在想什麼。
司競很少說自己的事,所以商湧泉至今也只知道司競和他差不多,繼承了家族企業。不過他家的保險箱公司可比自家的磚瓦廠高貴大氣上檔次多了。
這個禮拜六,左等右等都不見司競來,商湧泉覺得有點奇怪。
司競並沒固定過過來的時間,有時是上午,有時是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