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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駛去。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是看見了唐安琪。含著冰激凌眨了一下眼睛,他忽然像被雷劈了腦袋似的,全明白了!
怪不得見了面又要走,怪不得走的鬼鬼祟祟無影無蹤——戴黎民越想越對,若非如此,就不能解釋唐安琪的所作所為。
戴黎民沒有亂說亂動,他立刻開動腦筋,想要找到一位能夠從憲兵隊的大牢裡往外撈人的人物。一邊想,又一邊暗暗的禱告:“祖宗,你可千萬別惹出大事來啊!”
這天晚上,虞清桑在北平接到電話,說是找到唐安琪了,可是出了一點麻煩,恐怕無法把人給他送過去。
他在天津的朋友告訴他:“這人倒黴啊,好死不死的偏和軍統組織住了鄰居,現在受了牽連,被逮進牢裡去啦!偵諜大隊對這事情是非常的重視,既然他成了嫌犯,那就別想輕易出去!”
虞清桑在電話裡沒說什麼,乘坐汽車連夜趕來天津。
在虞清桑抵達天津之時,唐安琪剛被憲兵從刑架上解了下來。
他被憲兵扔在了角落裡,那裡已經躺了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他無知無覺的砸在了老者的胸口上,老者就從鼻孔裡微微噴出了一絲氣流。
這都是不禁打的,放過一夜大概也就斷了氣。明早湊齊一卡車,直接拉到城外挖坑埋掉。
86 掘地三尺
凌晨時分,戴黎民乘坐汽車,帶著幾名隨從匆匆趕向城外。
汽車不是他的,汽車上的通行證也不是他的。他好話說盡才借到了這麼一輛汽車,否則沒有通行證護身,他別想順順利利的出城。
汽車伕倒是他家裡的人,先前在隊伍裡開過軍車的,這時因見擋風玻璃上貼著通行證,肆無忌憚,越發把汽車開得快要平地起飛。戴黎民坐在後排,屏住呼吸眼望前方,隔了半晌才喘一口氣,喘過之後又定住,彷彿是已經無心再活。
沒想到情況會惡化的這樣迅速。兩小時前,他終於打聽到了唐安琪的下落——當時他是坐在一位所謂大亨的家中,捧著大亨遞過來的電話聽筒,他就聽一個聲音在電話裡說道:“唐安琪?你們也找那個唐安琪?人是死啦,剛剛抬出去扔上了車。要是想給他收屍傳送,那趕緊追到城外,興許還來得及把屍首刨出來!”
戴黎民放下聽筒,臉上瞬間退了血色。
然後他面無表情的站起身,向大亨借車,要去城外刨唐安琪。
夏日,天亮的分外早。戴黎民的汽車還未出城,迎面就見一輛大卡車空空蕩蕩的駛了回來。
戴黎民向車窗外射出目光,眼看著大卡車和自己擦肩而過。卡車後鬥上凝結著道道血條,他想就是這樣一輛血腥骯髒的卡車,運走了活潑漂亮的唐安琪。
他開啟車窗,撲面而來的疾風立刻風乾了他臉上的淚痕。
半夜下過一場短暫的雷陣雨,所以此刻土地還是溼潤的。汽車伕富有經驗,沿著卡車駛過的痕跡追尋向前,末了在一片高低不平的荒地前踩了剎車。
戴黎民推門下車,就見前方一片黑色新土,顯然是剛剛填埋上的。新土邊緣露出一點點白色,仔細看去,是一根手指的指尖。
隨從開啟汽車後備箱,拿出鏟子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想要鏟開表層浮土。哪知道日本士兵埋的潦草,一鏟子插下去,拔出來就帶了血。正是不知如何是好,戴黎民走上前去,蹲下來開始用手去挖。
拂開幾把柔軟的新土,屍首的衣服便露出了邊邊角角。隨從們見狀,連忙也開始挽起袖子效仿。如此不過一兩分鐘的工夫,戴黎民直起腰,把個已經冷硬了的半大孩子拖出來扔到了一旁。坑裡人疊著人,為了儘快找到唐安琪,他也就顧不得旁人能否入土為安了。
正當此刻,兩輛汽車顛顛簸簸的從遠方開了過來,一前一後的停在近處。車門一開,虞清桑率先彎腰跳了下來。
戴黎民扭頭與他對視了一瞬,隨即彎腰繼續去挖。而虞清桑對著後方一揮手,帶著隨行的一大幫巡警走上前來。
一言不發的跪在地上,他低頭也動了手。
一名巡警從土裡拽出一個女人,身子是軟的,摸心口摸不出什麼來,手指頭往脖子上一貼,才能覺出還有血脈在跳。
巡警沒說什麼,悄沒聲息的把人往附近草叢裡一放。她要是能緩過來,算她命大;要是緩不過來,那就緩不過來吧!
戴黎民沒留意,生拉硬拽的把上面屍體一具一具拖開。虞清桑並未和他合作,自顧自的研究身邊一片地方。忽然在泥土中攥住了一隻手,薄薄的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