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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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意只是用死招來打動杜絕,當下真的連想死的心都存了。
他一再回想杜絕這番話,拿著刀的手頂在心口,只消一出勁、什麼苦痛煩惱再沒有;回過神,天已大亮,他已經在家中院子裡晃盪,正在想為何自己回了家,小妹從院內走出,見他一臉失神落魄,即刻衝上前摟住他痛哭。
「大哥真的不再回來了是不是?」小妹哭得斷腸、他何嘗不是。
他緊抱住小妹嬌弱的身軀,才想起自己返家是因為舍不下親人,尋死前他還想再見見這個家,頑皮古怪卻可愛的小妹、不善言詞但慈祥的父親以及。。。。。。冷漠淡然的母親,拆散他與杜絕的母親!
早上是母親讓他送東西上山,明知趕回家已是夜晚、小可還是一路風塵返家;回到家已晚,家人幾乎睡下,小可自然不放在心上,他在乎的只有那一盞燈,無論他多晚返家,永遠為他點起的那一盞燈。。。。。。
出乎意料,與他一牆之隔的房間幽暗一片──
難道因為昨夜的不適延續到今夜?
小可輕輕推開杜絕的房門,藉著月光打入屋內,小可當場呆立門前。
什麼都沒有了!!
床上沒有被褥、桌椅全部不見、連裝飾在壁上的山水畫也消失無縱,可這些都無妨,只要杜絕仍舊站在這個空蕩蕩的房間裡,一如往常對他微笑。。。。。。不!那怕是皺著眉頭數落他、他都不會感覺到自己的心像被撕裂的那種痛苦。
他轉身衝回自己房間,碰地一聲推門而入,還是找不到杜絕──
小可開始每扇門、每間房的鬧,吵醒人就問杜絕去哪兒?
丫環不知道、他就問僕傭,僕傭不知道、他就去鬧管事,夜半好夢正酣卻被打斷的管事只能顫顫巍巍請他去問夫人,其餘一概不知。小可極怒,一掌拍向木桌,桌腳抖了抖卻沒斷,他也顧不了,直奔向母親門外,也不去想找藉口理由,往門上直拍。
母親的聲音很快就回應,等到屋中燈火亮起,母親喚聲進來,小可才壓著怒氣推開門。
母親披著外衫,見他怒氣衝衝,也不多說推托之詞,只是淡淡陳述杜絕走了,但不遠,就住在兩裡外的舊廢宅,要他想去便去,三更半夜不許再大吵大鬧。
他哼了一聲,甩上門就往廢宅跑。
結果卻是如此惆悵。。。。。。
推開懷裡的小妹,他衝進大廳卻尋不著人,父親還在山上未歸,他隨即轉往書房,母親無事都在書房前蒔花弄草,三步並兩步,果然在書房前院找到一臉平靜的母親。
母親手拿剪子,專心修剪養得正好的牡丹葉枝。
小可強壓怒氣,他一定要問個分明。
「你為何趕他走!」不是疑問,小可肯定是母親說了什麼。
「我沒有趕他,是他自己走的。」駱爾婕目光一瞥,「若真要趕、我趕的也是你。」放下剪子,她正視小可的憤怒。
「你──什麼都知道了?」小可冷漠地望著駱爾婕,他到底是跟著她長大,冷漠的模樣與她有七成神似。
「知道。」
「你知道便知道,為什麼要妨礙我?」若非怕吵鬧聲會引來小妹側目,若非知曉眼前這個他叫娘十幾年的女人武功高上他十倍不止,他早就跳上去給那張冷淡到可憎的臉孔兩巴掌了!
「那不,看著你們兄弟逆倫,我這個做母親的還得恭賀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駱爾婕臉色微變,扭曲的面孔有些悽然、有些慘淡,更有說不出痛苦。
「兄弟。。。。兄弟又如何?我們除去面貌相似、根本就是陌生人,就算流著相同的血液又如何?」首度發覺母親也有悲痛欲絕的一面,小可語氣不自禁放軟,但他就是不明白,這些理由怎能阻止他與杜絕在一起?
「小可,你能夠任性一時、但不能是一世。」杜絕想得遠、他什麼都明白,所以選擇讓任何人都不為難的方法,同是一胞同胎,駱爾婕雖然從不表露,可她怎會不心疼。「明知與你一起不能長久,他卻還是錯了,現在他只是讓錯的事恢復重來,他不是為了自己,你就不懂嗎?」駱爾婕語重心長,孩子走錯了,做母親的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不再讓他們錯下去,誰能指責她無情?
「我懂?我能懂什麼?」小可身軀搖晃,他連站的力氣也沒有,失去杜絕他還有什麼?他一生在駱府養尊處優又如何,他真正想要的、真正想做的事沒幾樣,眼下最想要的不過是和杜絕永遠不被分離,但是夢已碎,所有人包括杜絕都不認同,他還需要懂什麼?
他處心積慮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