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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不知該怎樣支撐自己不倒下去,只得無意識地抓住鄭凱肩頭一聲一聲叫著鄭凱,卻不知下一句該怎麼傾訴。
他也確然是哭醒的,冷靜一陣才睜眼,看見鄭凱放大的臉龐懸在自己眼前,伸手一攆他眼角,笑嘻嘻問他,“你夢見什麼了?你叫了我的名字,還哭了。”伸出剛才摸過眼角的手指晃在他眼前,“諾,你看眼淚。”
白玉霜一看見鄭凱這副飽含了戲謔欣喜好奇甚至還糅雜這一點憐惜不忍的表情,除了想打人之外,之前沉痛的心境一消而散。可見鄭凱這個損友的重要性,能瞬間轉移他的注意力。
當年囧
當白玉霜拿著一個用一張A4的白紙折成的筆筒站在葉翼面前時,之前鎮靜淡定的心態倏忽即逝,心裡忽然就是雞飛狗跳蛋打毛飛的混亂場景,他張了張嘴,覺得自己竟然無從說起。
世事弄人之處,在於某些事情的迴圈往復,也在於陷於此種迴圈往復境地中的人,眼看時光流長,誰的記憶抵得過時間?他卻良久只在這方圓之地踏步,走不出去。
三年的某個夜晚,他被他姐逼迫去學生會面試的事情煩的一個腦袋猶如石頭一樣沉,那晚和許默年打完籃球,人家回家的回家,上自習的上自習去後,他孤家寡人靠在籃球架下吹風,正是秋涼時候,天上明月朗照,地上涼風習習,他雖孤家寡人,但也甚是愜意。
但乘完涼往回走時,他起身起地猛,眼前一片黑,而況籃球架下本來就不亮,故而徑直撞入一個胸膛,騰地一聲,他被撞得退後兩步,額頭生疼,清風明月饋贈的好心情也倏爾飛走,但他還未來得及說話,對方帶著嬉笑的聲音卻先響起,“喲,投懷送抱還這麼猛!”
他抬起眼來打量對方,尋思一句惡毒的話要將對方堵個啞口無言,對方卻一手按著胸口,湊過來細細看他,而後才道,“原來是個學弟。”這話帶著點小小的失望,好似本著尋花問柳的心卻誤進了學堂茶樓。他準擬回一句,“去你大爺!”但對方卻先先發制人,“初中部的?初幾了?在這瞎晃悠什麼?”
這話就帶著審視訓誡味道,口氣像是教導主任抓住了溜號的學生。於是他回一句,“這又不是你家地盤!”想著為了有點氣勢,梗著脖子來一句,“老子愛怎麼晃就怎麼晃!”
顯然他那時那副瘦弱白嫩黃豆芽的形象說出“老子”這樣的自稱有點不搭調,但即使不搭調他葉翼也不能當場笑成那樣,並在笑過之後,橫身擋在他前面,十分流氓地用手指點了下他的鼻樑,笑嘻嘻問他,“老子?誰老子?”
他之所以知道那晚明知他是學弟還耍了點小流氓的人是葉翼,主要原因是第二天他們又見了不甚愉快的一面。
那晚在葉翼伸手點他鼻樑時他毫無疑問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當時月黑風高,操場上又了無人跡,葉翼使出如此流氓變態不正常的手法,他還是有點擔心的,於是爭強好勝的心少了一半,找著空隙就跑,臨跑之前瞅準時機狠狠在葉翼腳面上跺了一下,疼的葉翼嗷一聲慘叫,並在他跑出老遠之後還餵了幾聲讓他停下來。
他哪裡敢停。
睡了一覺之後的第二天遇見葉翼時卻是在學生會的面試上,當時他因為遲到落單,最後一個進去面試,而負責那個部門面試的人以他姐打頭都溜出去上廁所的上廁所透氣的透氣,避嫌的避嫌去了。因此他單槍匹馬進去時只見到一個負責面試的學長,正邊看簡歷邊在面前的本子上寫寫畫畫,頭也不抬地跟他說先做個自我介紹。
當時他做了個很正經的自我介紹。但這介紹只持續到他說“我叫白玉霜”就被打斷,那學長抬起頭來問,“叫什麼名字?”他這才看清原來這學長就是昨晚撞了人還調戲人的葉翼,但葉翼此時真是衣冠楚楚且一臉認真負責的樣子,形象與昨晚出入太大。
落在此人手裡他自然覺得不爽,但一碼歸一碼,他不能意氣用事,只得再次報上自己大名。誰知葉翼聽後眼睛一彎笑的甚是好看,且由衷讚了一句,“白玉霜?真是好菊花啊!”
於是他把葉翼打了;隔著桌子揮了一拳,擦在葉翼下巴上,瞬間一塊烏青印記。他本來還想趁勝追擊,企圖爬上桌子去火拼,被及時趕來的他姐白銀月從桌子上拎了下來,沒有火拼成功,且被訓地慘不忍睹。
但這事認真研究起來其實真的不能怪他。他自能聽懂故事起,白銀月就聲情並茂,深情款款地給他講了彌子瑕與衛靈公分桃,漢哀帝為董賢斷袖,魏王與龍陽君乘船以及屈原與楚懷王,黎耀輝與何寶榮,程蝶衣與段小樓等等白銀月自以為感人肺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