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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後來山雞博士去了另一個學校,榮升為山雞教授,很快又生了兩隻小山雞,高悅專門給六隻小山雞寄了禮物。
認真研究
開始搭建實驗臺,很多頭疼的事情接踵而來。管理實驗室的安德森技術員提供的幫助有限,高悅經常需要全校園到處跑,借儀器、借人力。開始的時候他怕死了這樣的事情,敲別人實驗室門的時候求天求地,希望裡面能有個中國同學,可惜出來的是個外國人。他結巴著說出請求,對方挺爽快:只要管實驗室的教授同意,肯定沒問題。高悅又去求對方的教授,好在一切順利。跑了幾圈下來,最大的鍛鍊是他臉皮厚了,不怕再求人。
一次去學校的加工中心加工一個特殊的零件。負責這個零件的工人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高悅全部工作都停著等這個零件,連等一個禮拜。眼看每週一次嚮導師彙報進展的日子要到了,高悅急得直跳,天天跑到加工中心摧。終於把工人大哥惹急了,衝他甩臉。高悅跟他小吵一架。時間也就幾分鐘,但是吵得暢快淋瀝,把到美國以來結巴說話的悶氣徹底扔入大西洋,吵完了才意識到:耶?我居然用英文罵人。從此高悅不敢開口說英語的毛病開始改善,再不會說的句子也說一半再說,反正長著一副東亞面孔,英文差於本地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工人大哥不失無產階級本色,看高悅確實著急,當天就把零件加工出來,質量還不錯。高悅後來才知道,在美國,加工廠就是這個蝸牛速度,工人大哥根本沒有特別為難自己。他發現零件設計錯誤,還得返工。再回去,還是那個工人,見了他就笑:“高,你又來了”?高悅頗不好意思,說:“這次是小改動”。工人大哥說:“這麼小的改動,你乾脆自己去學生工廠用他們的機器自己幹得了,否則這裡你排隊又要等幾天”。
高悅興沖沖去了學生工廠,這是學校專門給學生開的手工作坊,裡面的機器非常齊全、高階,包括精密數控機床、大型的鍛壓機、沖水機,等等。只要是這個學校的學生,登個記、接受安全訓練就可以隨便用,不會用有專人教。不少學生小到項鍊掛飾、大到腳踏車大軸都自己動手加工。很多是本科生,高悅一個博士生夾在裡面,手藝還最差,頗不好意思。高悅越來越喜歡這個學生工廠,跟管理工廠的哈瑞大爺成了朋友,逢年過節還給他帶個中國小禮品。
他後來一直愛好機器加工。這是一個很好的平靜思路的辦法。當他情緒波動、或者工作上遇到難題,就去銑床上加工一塊黃銅,或者一塊尼龍。看著象生孩子一樣,一塊沒有生命的冷冰冰的材料慢慢變成一個頭像、一個門把手、或者一朵花,高悅就會覺得自己領悟了一些東西,思路也從牛角尖裡出來。課題組裡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他這個愛好,只要不是特別複雜、費時間,高悅樂得幫人加工零件,很受歡迎。
剛開始上學,高悅的英文鬧了會很多笑話。安娜一次跟他打招呼:“How are you doing”,不過相當於中文裡“你好”之類的泛泛問候。高悅只知道英文課本上的“How are you”,加了個“doing”,以為安娜真的關心自己做事如何。停下來老老實實、一五一十地給她彙報自己的研究、生活進展的細節。安娜聽了一會,開始不耐煩,看高悅的眼神越來越奇怪。高悅再蠢也知道自己鬧了笑話,尷尬地停嘴。安娜哼了一聲轉身離開。高悅一個人在走廊裡想:安娜該不是誤會我對她有意思吧,這太氣人了。別說高悅對她半絲、萬分之一絲想法都沒有,就是有,也不至於這麼笨拙地表白。高悅越想越窩火。第二天,安娜一切如常,他才踏實點。
又一次,一個外面來的訪客問高悅“Bathroom”在哪裡。國內學的是英式英語,沒有這個詞,高悅那天腦子短路,不知怎麼覺得這個詞是“澡堂”的意思,覺得奇怪:學校教學樓裡怎麼會有澡堂?他彬彬有禮地、微笑著回答:“我認為我們學校沒有‘Bathroom’”。來客奇怪地看著高悅,掉頭走開自己去找。
經過了幾個月的鍛鍊,特別是工廠吵架之後,高悅的英文口語水平以他能感覺的速度猛長,這讓他心情愉快。一次跟人聊天,對方問他本科是不是也在這個學校上的。雖然只是聊幾句,而且對方只是順口一說,但是給了那個時候的高悅很大的鼓勵,讓他覺得自己的口語不象自己原以為的那麼差。這個過程中,週末跟本傑明、佛朗西斯科他們去酒吧、打牌也起了不小的作用。他重新拾起自信,開始拓寬接觸面、探索新的世界。
結識新人
高悅全部心思撲在適應新的環境、學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