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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你講一句,大家到這裡都是歡迎你來。”我也舉了杯說:“歡迎我來,歡送魏力走,大家乾了這杯。”思文說:“高力偉你忘記趙教授啦!”說著把杯舉向趙教授,“您到我們這宿舍來,真是寒舍生輝!”我連忙說:“感謝感謝!”又怕不能傳達對他的謝意,我敬了趙教授三次酒,“感謝”也念了幾十次。我看龍蝦就那麼十幾塊,心裡一直猶豫著是不是自己也夾一塊過來吃,從沒吃過的東西。看見老李夾了一塊又一塊,心裡恨恨的做不得聲。還剩兩塊思文夾一塊給趙教授,我馬上伸過筷子把最後一塊夾過來。吃了又覺得並沒有什麼了不起,怎麼這一塊就抵我國內幾天的工資?
說說笑笑大家吃完了飯,又聽趙教授講自已征服北美的經歷。我盡了做主人的責任伸直脖子認真去聽。他說起二十多年前自已剛從臺灣來的時候,出海捕過龍蝦,餐館洗過盤子。又說起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委員會的什麼委員,經常在渥太華等地飛來飛去,東海岸每年捕殺海豹的數量都要由他批准,因此他從來不輕易說Yes和No。幾個人聽得入神,臉上生出興奮的神色,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明天。但我的野心卻一點也沒被激發起來,這一切離我非常遙遠。只有老李在一邊看他的雜誌,嘴裡自言自語地嘀咕著說:“都聽多少遍了。”不時輕輕抽動一下嘴角,不屑似地哼哼幾聲。我湊到他身邊悄悄說:“是你們系教授呢。”他又哼出一聲說:“怕什麼,又不是我老闆。”說著手放下去翹一翹大拇指說:“我老闆。”又翹一翹小指頭,“他。”我本來覺得吃飯前噎他厲害了點,畢竟是客人。心裡懸懸的過意不去,湊過來想委婉地陪個小心,見他氣還這麼盛,也就算了。
趙教授走了氣氛更加活躍,幾個人搶著說話報告最新動態。一個說,趙潔這個月打了七個長途回上海,聯絡她先生來的事,電話帳單來了卻不肯認帳,氣得她同屋的加拿大姑娘跑到電訊公司查了電話號碼是打到上海的,她這才付了錢。一個說,小劉為了一個月省Share電話那五塊錢,對同屋的人申明自己不用電話,要打電話了跑到我這裡來打。可老有電話找他,最後不好意思還是出錢了。說完故事又評論說:“看看同胞們都做些什麼事,我臉上都臊得發燒。他宿舍我可沒勇氣去,見了他的同屋我臉上都掛不住。同胞們被人看不起呢,也不要都說是種族岐視。”又一個說:“要聽真正的最新動態啊……”說一半又不說了,說:“晚了吧,該回去了。”思文把門堵了說:“你說,不說今天不能走。”他又說:“要聽真正的最新動態啊……這才算真正的新聞呢。”有人說:“什麼神神秘秘的東西,羞羞怯怯半天也說不出來。”思文說:“你今晚可喝了我兩瓶啤酒的!”那人說:“都記著了!我剛好是喝了兩瓶。林思文的東西可不是吃了就吃了的,都記本子上。”思文說:“不講也隨你,反正講了才能回去。”那人說:“看在兩瓶啤酒份上我這就講了,再開瓶啤酒給我,喝著講著,有情緒。這新聞不說三瓶啤酒,三十瓶也抵得。”
喝口啤酒伸直了脖子“咕嚕”一聲吞了,壓低聲音說:“知道不,文靜上星期又換男朋友了。”一圈人情緒馬上調動起來,催問那男的又是誰,這訊息又是怎麼傳出來。那人詳細報告了。那男的我沒見過。有人說:“文靜有句名言大家知道不,她說這一輩子不結婚也不要孩子,瀟灑著活到四十歲就去自殺。”別人插話說:“活到四十歲她哪裡就捨得去死,”說著扮個鬼臉,“起碼要活到四十九。”大家轟地笑了,都伸直了身子,頭一起向後仰去。我笑得打跌說:“都還是留學生博士生呢。”馬上有人說:“留學生也是人嘛,博士生也是人嘛。”那人說:“這算什麼名言,還有一句才算真正的名言呢。我這可不是聽傳說來的,是不轉彎聽她前面男朋友說來的。她說──”頓一頓說,“兩位女士到廚房裡去一分鐘好不好?不去?反正我今天有點醉了,就著說句醉話。她說,聽著了,枕邊的話!她說,男人呢,怎麼對她好愛她說好聽的話都沒有用,要把男人的本事拿出來,真滿足了她才行。”大家又轟笑起來,直了身子頭往後仰去。思文拉著另一個女士的手說:“看這些男人,看這些男人!”那女士說:“這男的是誰,也太缺德了,佔了便宜還外往炫耀。”魏力說:“你這個論點就不對了,封建!男女平等,誰佔誰的便宜呢。來加拿大都幾年了,封建思想還沒肅清,一冒就出來了。”又催那人招出那男人的名字。那人說:“我醉是有點醉了,機密我還是知道洩露不得的。”大家掰著手指數著文靜有過的男朋友,一邊說:“一定是這個了。”“一定是那個了。”那人一概搖頭說:“別套別套,套也套不出。我這裡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