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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特別是江橋抗戰,更使其窮於應付,各地義勇軍即迅速興起。待到日軍兵力增多,騰出手來,義勇軍就難以支撐了。
但是,最根本的還是那個不抵抗政策。
陳廣忠老人說,日本子進攻北大營,有人還擊,有槍的就跟著打上了。俺們小兵知道個什麼呀?那也明白日本子不是打演習,那就得跟他幹哪?天亮了,咱們的飛機呢?怎還不起飛揍小鬼子呀?撤出北大營時,有一些弟兄還傻乎乎地問長官,咱們啥時反攻呀?俺嘴巴子捱了一槍,一個多月不能說話,還能聽、能想呀!
事變10天后,熙洽宣告脫離南京政府和張學良政權,宣佈吉林“獨立”,並通知全省聽從他的命令,一切收入要上繳偽省國庫。結果吉林43縣中,服從熙洽的有10縣,服從李杜的也是10縣,23縣保持中立。所謂中立,就是等待、觀望,看看南京政府和張學良的態度、動作,再決定是繼續打著青天白日旗,還是扯起膏藥旗。
馬占山為什麼一度降日?俺抵抗了,可你們關內不出兵,不幫俺,俺自己個打不過日本子。他絕望了,還上當了,上了日本人的當,想與日本人周旋一番,俟機而動。
而從馬占山到鄧鐵梅,以及以往難得關心國家大事的鬍子出身的將領,支撐著他們浴血奮戰的信念之一,就是認為少帥和中國的當家人不會把東北扔給侵略者不管。這是最簡單、最基本的ABC了,簡直不需要任何人再告訴他們什麼。可忙於“安內”的蔣介石,向東北發過一兵一卒嗎?國民黨政府從未承認“滿洲國”,一紙《塘沽協定》卻把冀東大片地區劃為“非武裝區”,等於成了中華民國與“滿洲國”的“安全邊界”,也就在事實上釜底抽薪把義勇軍出賣了。
張學良倒是同情、支援義勇軍的,也不光是“旅長”、“師長”、“司令”地發些委任狀。可他總擔心被日寇用作尋釁的藉口,好像不是日本強佔了東三省和熱河,而是他偷了人家的東洋三島似的,那支援、援助幾乎都是秘密進行的,其能量、作用也就可想而知了。
這是一場從一開始就註定為無望取勝的抗爭。
但請記住鄧鐵梅的那句話:“能被打死,不能被嚇死。”
應該用什麼樣的語言,描述馬上就要呈現在讀者面前的義勇軍失敗後的抗日聯軍?
沒有政府支援,沒有軍事編制,沒有後方,因而也就沒有兵員、給養、彈藥補充。一句話,作為人、軍人、軍人生存、作戰的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解決。這是在古今中外的戰史上,都屬別樣的、罕見的,甚至是再難尋覓的一支隊伍。而在人類反法西斯戰爭的廣袤天地,無論黑眼睛、藍眼睛,都再也找不到一支武裝力量,像這片生我養我的黑土地上的抗聯那樣,面對那樣強大的敵人,那樣惡劣的自然環境,以及自身的種種缺陷、弱點,全憑人的意志、毅力和不甘當亡國奴的中國心,不屈不撓地進行著那樣艱苦卓絕、悲慘壯烈的鬥爭。
惟其如此,當年發生在東亞一隅的冰天雪地中的、迄今仍難為人詳知的這場可歌可泣的殊死抗爭,才爆發出灼目的光芒,也就愈能照亮歷史和未來。
只是必須讓我們盡力地走近歷史。
一、奮起
第1章 偉哉,羅登賢
正好有了自己的領袖
一盞油燈搖曳著,映照著一張張或明或暗的嚴肅的面孔。
這是“九一八”事變幾天後,準確的日子搞不清楚了。地點是哈爾濱江橋下一個叫牛甸子的小島上,黨的聯絡站馮仲雲的家裡,北滿黨的高階幹部在召開緊急會議。
主持會議的年輕人叫羅登賢,這年夏天作為中共中央代表,來東北巡視工作,正趕上這場震驚中外的大事變。
在分析了當前的形勢後,羅登賢說:國民黨的不抵抗政策,出賣了東北和東北同胞,我們共產黨人一定要與東北人民共患難、同生死。敵人在哪裡蹂躪我們的同胞,我們共產黨人就要在哪裡和人民一道與敵人抗爭!
燈光把他瘦高的身影拉到牆上,那張清癯的南方人特徵明顯的臉上,沉穩冷峻中透著激情:同志們,我要莊嚴地申明一點,不驅逐日寇,黨內任何人不能提出離開東北的要求。誰如果提出這樣的要求,那就是恐懼動搖分子,就不是中國共產黨黨員。
我們誰也不離開!大家異口同聲。
羅登賢原名羅光,曾化名達平(到東北後)、光生、何永生。1905年生於廣東省順德縣,幼年父母雙亡,被姐姐接到香港撫養。因生活困難,十一歲輟學,跟姐夫在太古船廠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