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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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爭,他也沒有執行。這就招致了11月20日滿洲省委《關於撤銷小趙同志工作的決議》,認為趙尚志搞了右傾機會主義,執行“富農路線與軍事投機軍官路線”,持有“北方落後論”、“滿洲特殊論”的觀點,決定“撤銷趙尚志同志過去省委所付託的省委代表任務”,應分配到下層群眾中去工作,在實際工作中改正他的錯誤。
一個多月後,趙尚志在泰來縣看到這個決議。獨立師12月上旬自安達站西進,準備與馬占山舊部鄧WWW.KANSHUBA.ORG、李海青的義勇軍合作抗日,到達泰來得知鄧、李所部已去熱河。遂決定向湯原地區進軍,到那裡開闢地盤,進行武裝鬥爭。
這是一次艱難、漫長、危機四伏的進軍。數九隆冬,大雪紛飛,沿途地主武裝不斷騷擾。儘管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也不能不執行省委決定。打土豪,沒法分田地,就分糧食,分車馬,分浮財,一些窮人不敢要,就硬給人家送去。
就這麼一路折騰著,經林甸、明水、依安、拜泉、通北、海倫、綏稜、慶城,進入鐵力縣境時,有隊員誤繳鄂倫春人的兩支槍。後面將會寫到,日寇挑撥民族關係,收買少數鄂倫春人襲擊抗聯,北滿抗聯沒少吃虧。可眼下日寇還沒來得及做這等工作,而游擊隊一路不斷遭遇敵情,到處都是對頭,有些神經過敏,見到扛槍的人就想先下手為強,應屬一種擦槍走火的意外。以狩獵為生的鄂倫春人,槍是他們的飯碗和命根子,這下子火了,兩百多人圍打游擊隊。官兵飢寒交迫,疲憊不堪,鄂倫春人幾乎個個都是神槍手,隊伍傷亡慘重。
一個東興城戰鬥,一個遭鄂倫春人攻襲,是巴彥游擊隊成立後兩次最大的失利。而比什麼樣的失利都更難承受的,是“北方會議”後的孤家寡人抗戰路線。之前可以白手起家,每次受挫都能迅速恢復生機。照眼下這條道走下去,上上下下都明白,沒多少指望了。
這時已是1933年1月上旬,春節將至,離湯原也不遠了,大都是巴彥縣人的官兵,紛紛要求回家,不得已只好西返巴彥。待到巴彥縣駱駝砬子山時,已經潰不成軍,帶不下去了。
“九一八”事變後,哈東最早興起的這支共產黨領導的抗日武裝,就這樣消逝了。
未打死一個鬼子,先丟了黨籍
趙尚志和張甲洲、吳福海等人來到哈爾濱,找到滿洲省委。
省委召開幾次會議,研究巴彥游擊隊失敗的原因,認為趙尚志右傾,執行了地主富農路線,不講少數民族政策,是游擊隊潰敗的主要責任者。
省委決定,開除趙尚志的黨籍,給予吳福海留黨察看處分。張甲洲已不被視為黨員,也就談不上處分了。
省委責令趙尚志檢查錯誤,他不但拒絕了,還找省委領導申辯、理論,有時言辭很是激烈。有人給省委寫信,說他“對黨的領導機關敵視謾罵以至脫離黨的態度”。
1935年1月12日,在《中共滿洲省委關於恢復趙××(趙尚志——筆者)同志黨籍的決議》中,說“趙××同志在領導張甲洲隊伍中是執行了右傾機會主義的路線”,“當時省委執行‘左’的機會主義路線”。“1·26”指示信(1933年1月26日王明代中央起草的寫給滿洲各級黨部及全體黨員的信,提出聯合各種反日武裝力量共同抗日。——編者注)已經發表近兩年了,省委已認識到自己“左”了,可趙尚志那頂“右”的帽子,是那麼回事兒嗎?
無論怎麼回事兒,在趙尚志的眼裡,真理都是簡單的。以“反日”為口號,到處是朋友,隊伍受挫很快就能重整旗鼓。而在省委領導人的眼裡,真理同樣是簡單的,那就是中央決議是不容置疑的。
從趙尚志二十四歲的照片上看,那張娃娃臉上眉毛挺重,眼睛不大不小。當年曾和他並肩戰鬥的抗聯老人,都說他的眼睛特別亮,有人還說這輩子就沒見過那麼亮的眼睛,特別是生氣、發怒時,劍刃般灼灼逼人。還有,趙尚志的嗓音特別洪亮,而且能言善辯,理論一套一套的。而包括筆者採訪時還在憤怒地指責他的人,都說這人性子太直,脾氣暴躁。
好不容易搞起來的隊伍垮了,黨籍也不明不白地沒了。就不難想象這個愛咬死理的脾氣暴躁的直性子,當他的申述被置之不理時,因負傷而只剩下的一隻右眼,那目光會怎樣的灼灼逼人,那張不饒人的嘴會發出什麼樣的聲音。
這就是趙尚志,一個特別容易受到傷害的、幾乎註定就是悲劇性的人物。
1908年10月26日,趙尚志出生於熱河省朝陽市(今屬遼寧省)三區王倫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