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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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山東話挺好學,一聽是老鄉,那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見他不笑不說話,又發現這人挺有文化,見多識廣,有點兒空兒,身邊就會聚攏些人,那目光親切中透著信賴、尊敬。像“精忠報國”這樣的故事,有人已經聽過多少遍了,可從“山東張”、“張大個子”的嘴裡講出來,就有種與眾不同的味道。至於“剝削”、“壓迫”、“階級”、“階級鬥爭”這些詞句,聽著無論多麼新奇、陌生,這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被稱為“臭苦力”、“煤黑子”的人,也會從切身經歷的苦難中,或多或少的有所領悟。
日本資本家要裁減工人,工人火了,這不是明擺著還讓大家加班加點嗎?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辦,讓楊靖宇拿主意。楊靖宇說:罷工,不給他幹了,只要咱們團結起來,就能掐住小日本子的脖子!礦工很快行動起來,楊靖宇則帶上幾個工人去見日本資本家,讓其收回裁人決定,提高礦工工資,不準加班加點,不答應這些條件就不復工。開頭日本人挺硬氣,撐到第四天頭上撐不住了,不得不答應了全部條件。
8月1日是共產國際規定的“國際赤色日”,中共中央要求各省大城市舉行示威遊行,組織暴動。這天晚上,團撫順特支書記王振祥貼標語時被捕,酷刑下叛變了,致使以楊靖宇為首的十多人相繼被捕。
日本警察覺得這回抓住條大魚,甚至認為楊靖宇是滿洲共產黨領導人。楊靖宇根本不承認自己是共產黨員,俺不知道什麼叫“共產黨”。警察署高等系刑事橫煙吉星找來叛徒對質,楊靖宇一口咬定俺不認識這個人,俺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高等系主任蜂須賀重雄沒招了,下令用重刑撬開楊靖宇的嘴巴。皮鞭抽,灌涼水,壓槓子,坐老虎凳,關水牢,楊靖宇死去活來,就是那些話。二十五年後被關押在撫順戰犯管理所的蜂須賀重雄,在所寫的供詞中說:“橫煙對其三十歲左右的被捕者進行審訊間,這人意志非常堅強,不談撫順組織。”
9月28日,楊靖宇被撫順日本警察署引渡給中國撫順縣公安局時,因為被關進水牢,受刑致傷很快感染、腐爛,發燒,還患痢疾。公安局長在給縣政府的報告中說,“病勢甚沉重”,“恐有危險”。
10月中旬,在撫順地方法院法庭上,楊靖宇解開上衣:這是在咱中國的地方,讓日本子打的。俺是個中國的老百姓,平白無故叫日本子抓去,捱打吃官司,中國的官府、法院不替俺做主,倒替日本子開堂審判俺,你們還有點兒中國人的良心嗎?你們枉為中國人!
楊靖宇被以“反革命嫌疑罪”,判處有期徒刑18個月。
1931年4月,楊靖宇刑滿釋放,在奉天找到省委,3天后又被捕了。
“九一八”事變後,局勢動盪,當時關在監獄裡的各種犯人,花上兩千元就能贖出幾個。滿洲省委用錢上下疏通,將楊靖宇和趙尚志等一批黨員陸續營救出來。楊靖宇先是擔任東北反日總會會長兼哈爾濱道外區委書記,接著是哈爾濱市委書記兼省委代理軍委書記,直至由磐石游擊隊改編的紅32軍南滿游擊隊政委。
不想說、又不能不說的,是楊靖宇對於“北方會議”的態度。
在有14人參加的接受“北方會議”的滿洲省委擴大會上,楊靖宇在討論中發言,認為以羅登賢為首的滿洲省委“本身是右傾機會主義”:
省委過去機會主義領導葬送了滿洲工作,不是尾巴主義,連尾巴也趕不上。
接受北方會議要根本瞭解:日本帝國主義在滿洲積極準備進攻蘇聯(關東軍司令部移長春,八站強制接收等)。(2)蘇區紅軍之偉大勝利與兩個政權之對立,擁護蘇聯與創造北方蘇區紅軍的任務是不可分離的。(3)宣傳紅軍的勝利,為紅軍募捐勞動群眾所歡迎的,徵調工人到紅軍中去,發動滿洲游擊戰爭,必須有具體的佈置。(4)工人運動應加強,哈總是空的,應從小組組織起(赤色小組等)。(3…U…W…W)兩條戰線的鬥爭應在實際工作中發展。
關於第二個自然段,與會者或多或少都表達了同樣的意思。至於第一個自然段,全盤否定以羅登賢為首的前省委的工作,是明顯的言過其實的話。而新省委對這個“尾巴主義”、“連尾巴也趕不上”的比喻,也挺欣賞,將其寫進了省委擴大會議的決議中。
沒有資料表明,當時曾有人明確表示反對“北方會議”精神。連羅登賢本人,都不得不承認“對省委這種機會主義的錯誤的領導,我應負嚴重的責任”。作為黨員,他不可能反對黨中央的決定。而魏抱一這位身材高大、戴副眼鏡的繼任者,當“1·26”指示信在實際上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