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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的洋蔥,甚至我覺得如果我往前一倒,我就要死了。
“你還是照樣過啊,沒了我你也不會怎麼樣。”水北迴答著,卻沒有一刻正視我的眼睛。
沒心沒肺,薄情寡義,這兩個形容是白水北這個男人。
“你別走,好嗎?”
我小心翼翼的問著他,我怕他搖搖頭,拒絕我,於是我又道:
“別走,以後我會對你好一點,不再和以前一樣欺負你,不管你了。”
我低聲下氣的哀求著,就像一片從枝上落下的樹葉,落進了泥土裡,那麼卑微,那麼下賤。
“李山南,你是不是傻?我不是你表弟,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好,真的。”水北說著,臉上冷冷一笑。
“是,我是傻。”我回答著。
是,我是傻,傻的對自己的弟弟暗生情愫,傻的為了自己的弟弟而掰彎了自己,傻的苦苦求他,留在我的身邊。
“留在我身邊,就算你不是我弟弟,也讓我和以前一樣,儘可能的去保護你。”我說著,落在身上的白雪在融化,寒意像一把把冰涼的刀子,刺進了我的肌骨裡。
“有沒有覺得你很自私?”水北問我,道。
誠然,我是自私的,我只是希望他一直留在我的身邊,當我的弟弟,滿足我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你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讓我留在這裡,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我留在這裡會開心嗎?”水北問著,皺著他的細眉,死死的盯著我。
他留在這裡,繼續當大舅的養子,看著外婆的臉色,回想起自己曾經經受的痛苦,肯定不會開心。
我自然是知道的。
水北說完,見我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幫我把身上那些散落的雪拍了去,然後帶上手套,叮囑我一聲,道:“山南,天很冷,別傻站在這裡了,回去吧。”
頓了頓,他的指尖落在我已經凍僵的嘴唇上,道:“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還沒等我說出那個不,他決絕的託著行李箱,轉過身子,朝學校東門的方向走去。
看著那頂明黃色的傘,那個白色的身影,那個明明不是下雨天,雨水卻模糊了我。情感戰勝了我的理智,控制住我的四肢,讓我向前跑,去追那個人,去喊那個人的名字,然後最後伸手環抱住他,容不得他再往前走一步。
“喜歡你,從我十五歲的那個夏天起,就喜歡你。所以,我拜託你,留在我身邊。”
十五歲的那個夏天,我和水北一起坐在公園的綠樹下吃棒冰,當時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形成斑駁的光點,落在水北身上,躍出光暈。水北當時吃的是那種有巧克力夾心的雪糕,吃的滿嘴都是,我執著紙巾給他那個小邋遢擦嘴,而他樂呵樂呵的對我笑,一直叫我哥哥,哥哥的叫個不停。
當我那句話說出口,我也愣住了,如此畸形的感情,我準備一直藏在心裡,卻不料在不經意間,脫口而出。
“李山南,我是個男人。”
水北迴答著,用憤怒的口氣,然後掙脫了我的懷抱,然後以三個字把我打回原形
。當時他轉過身,眼裡充滿了鄙夷和不屑,像是在看一堆發著惡臭的垃圾一樣看著我,咬牙切齒的說道:“真噁心。”
噁心,沒錯,我噁心,不僅喜歡男人,甚至還對著我的弟弟想入非非了將近十年,連我自己都覺得我噁心。
說完那一句,水北頭也不回的,拖著黑色的旅行箱,離開了我,而我站在空蕩蕩的校門口,看著那個人攔下計程車,坐上計程車,離開了我。
我望著漫天大雪,很想問問老天,有沒有辦法讓他跟我重歸於好?有沒有辦法讓他呆在我的身邊?有沒有辦法讓我們心意相通?有沒有辦法讓我們相愛?可是,老天沒有回答我,回敬我的只有落在我睫毛上,鼻尖上的白雪,以及刺骨的冰冷。
那天,水北走後,我忍著喉頭湧上來的酸楚,裝作鎮定,邁著穩健的腳步,回到圖書館,繼續複習。狗哥和我說,當時我坐下,坐在我對面的他看著皺著眉頭,哭喪著臉,便問我怎麼了。聽到狗哥那句怎麼了,眼淚便不聽使喚,一滴又一滴的往下落,而狗哥當時也嚇壞了,只是不停的抽著紙巾,塞進我懷裡,讓我趕緊把眼淚擦了。
沒什麼人的圖書館,我坐了將近四個小時,亦是抽泣四個小時。
水北一走,當時就覺得自己的天好像都塌下來了,生無可戀,我明明還沒談過戀愛,卻嚐盡了失戀的滋味。
暗戀,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