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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拉起,地面突然抬高,石誠頓悟,原來地下室裡別有洞天,那人是找到了入口,拉起了拉環。
那人站起身,徑直從那個漆黑的入口走了下去。待到他的身影完全隱沒進入口,一條手臂又伸出來,將那塊石板蓋回去。
地下室這時恢復了黑暗和死寂,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聲息。
石誠摸黑走了下去,憑著感覺避開黑暗中堆滿地面的雜物,來到那塊石板上方,蹲下摸索到石板的拉環,伸手想拉,又猶豫著俯下身去,把耳朵湊近,仔細聽了一聽,見石板下無聲無息,這才放心的拉開石板,將一條腿伸到下面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黑之中攪動,感覺確確實實踩到了堅實的樓梯,小心翼翼的踩上去,感覺很穩很結實,便摸索著一級一級的緩步走下去。
眼前什麼都看不到,石誠只能靠摸索。他此刻的心情,如同玩著尋寶探險遊戲,既好奇又興奮。雙腳落了地,感覺到自己身處的是一處狹長的空間,向前綿延出很遠,四面都是磚牆,很明顯,這是一處地下甬道。
這地道年久失修,碎裂的磚頭渣落了滿地,石誠不時的可以踩到尖銳的碎屑,硌得腳底生疼,雖說年代久遠,但這地道里的空氣卻十分新鮮,單憑這一點,石誠猜到,這地道一定有出口可以通到外面。
石誠摸著牆壁一直往前走,各種各樣的猜想漂浮在腦海中,這是墓道?還是密道?還是有什麼其他的用途?
在黑暗之中,眼前什麼都望不到,而這個暗道好像永遠走不到頭,石誠卻從未感覺害怕,心底反而生出一種悲哀,一種愴然。就如同自己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人生之路,黑暗,迷茫,孤獨。
不知走了多久,腳下的地面一低,石誠感覺自己進到了下坡路,牆面凸出來,似乎是個轉角。
只是下一秒,一條堅韌有力的手臂纏上了他的脖子。
石誠縱然再膽大,此時只覺得渾身毛孔迅速擴張,額頭沁出一身冷汗,雙腿一軟,開始顫抖。幸而感覺到這是一條有溫度的手臂,撲通亂跳的心好不容易才沒有蹦出嗓門。
“你知不知道你來了不該來的地方?”冰冷的器具抵上他的腦門,憑感覺,石誠知道那是一把槍,那人將他死死制住,雖說聲音聽起來是個年輕人,可是刻意在說話時散發出的冰冷氣息吹在脖子上,如同一條危險的毒蛇,嘶嘶的吐著信子,舔舐著他的後頸。
石誠不言不動,閉上眼睛深呼吸,讓從心底生出來的恐懼稍稍沉澱下去,他強自鎮定的開口:“我只是一個下人,前天晚上才剛進宅子,負責掃撒藏書閣。”
“你一直跟著我,下到這裡來,有什麼目的?”同樣危險的話語,耳邊咯噠一聲機括的聲響,槍已上膛,彷彿下一秒就會開槍,打得他腦漿迸濺。
石誠實話實說:“我就住在二樓隔間裡,半夜三更聽到有異動,跟過來看看。”停了停,他又道:“在這裡開槍,你不怕把全村人都驚醒?”
石誠斷定這人不會開槍,雪夜岑寂,這樣一聲槍響,即使是在地下暗道,也定能清晰的傳到地面上。
“哦?這麼自信?”那人似乎在黑暗之中發出一聲冷笑,“換一種方式,在這裡無聲無息的殺了你,你知不知道很容易?你的屍體將會永遠躺在這裡,爬滿蛆蟲,最後化成一堆白骨,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那人說著,單手覆上他的脖子,有力的掐住他的咽喉。
石誠露出一個苦笑,習慣了黑暗的眼睛開始發昏,眼前金星閃爍,可是頭腦卻是異常的清醒,他突然記起幾天之前在藏書閣中見過的一個面目清冷的少年。
呼吸凝滯,石誠覺得越來越虛弱。本就是無足輕重的一條性命,當日沒有力竭死在採石場,今天卻要無聲無息的命喪於此,是命中註定也說不定。
“螻蟻之命,何足掛齒……只是,少爺,髒了您的手,何苦呢……”每說出一句話都無比艱難。
喉嚨處讓人難受的力度突然一鬆,石誠立刻軟倒在地,捂著脖子大口喘氣。
“你認得我?”那人有些意外。
“有幸見過少爺一面。”石誠揉著生疼的脖子,淡淡道。
少頃,那個黑影壓上來,用繩子將他捆了個結實。在如此黑暗的空間裡,那人竟然動作麻利,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讓石誠懷疑那人的眼睛,是否異於常人,可以在黑暗中視物。
“無論如何,你窺探了不該知道的秘密,我不能放你出去。”
少爺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從身後寂靜的黑暗裡,卻意外的聽到被捆著的那人發出一聲嘆息:“那你還不如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