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水三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躺在他身邊,只是靜靜的凝視著那人沉睡的側臉。毫不哀傷毫不悲慼毫不絕望,他明白這個垂死的人已經成為了他淒涼的生命的全部寄託,如果連這最後一點寄託都失去,這不知所謂的生命,便也走到了盡頭。
他只是想陪著他,只是想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看著他,然後沉沉入夢。夢裡,梨花如雪,他們剛剛相遇,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一切都還來得及。
雞叫三遍,他猛然睜開眼睛,匆匆洗漱穿衣,喂那人慢慢喝下一碗稀薄的玉米糝子粥,自己胡亂吃了一點東西,就出門趕到車行領了一輛黃包車上工了。
大年初一,街道冷冷清清的,拉車的也不多,元清河陸陸續續送了幾位趕著去走親戚拜年的客人,時間已近晌午,他把車子停靠在戲院旁邊一條巷子裡,摘下帽子,在滿地的鞭炮殘骸中蹲下來,默默啃著一塊冷硬的燒餅。兜裡餘錢不多,今晚還得去藥房抓藥,他心裡計算著,下午還得多拉幾趟生意才能回家。
驀地,眼皮隱隱跳動了一下,亂糟糟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幾雙穿著大頭皮鞋的腳停在自己面前。
“冊那,抬起頭來!”
元清河抬頭瞥了來人一眼,埋頭繼續啃他的燒餅。那是幾個這一帶的流氓地痞,他並不認識。
旁邊一個梳著小分頭的青年不耐煩道:“武哥,跟這個拉車的咯嗦什麼,我們直接削了他!”
“喲嗬,這才一個月不見,這位小哥兒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叫做武哥的青年在他面前蹲了下來,饒有趣味的看著他,隨即捋起袖子,露出小臂上一條長長的傷疤,問道:“認得這個不?”
元清河面無表情的看著那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