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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臺春戲院殺人縱火案主犯張石誠,已於昨日上午處刑,把這個訊息散佈到報館,我相信你知道該怎麼做,江師長。”
江坤城誠惶誠恐的答了一聲:“是!”他激動得雙手都在發抖。
李今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無力的揮了揮手:“行了,去辦事吧!”
沈常德與李今朝難解難分的大戰了三個回合,歷時一個半月。到最後,李家軍越挫越勇,再加上韓月明一聽說自家軍座在北平受挫,千里迢迢從南京趕來支援,韓月明是自當團長之時就跟著李今朝的,是李今朝手下一員猛將,王牌中的王牌,他一上戰場就殺紅了眼。李家軍一鼓作氣,將沈常德打退三十里,兵敗如山倒,正要乘勝追擊之時,在南京的大總統大為震怒,通電第九路軍軍長李今朝,要他即刻將軍隊撤回南京。
見曾經的宿敵已如喪家乏犬,短期內再無重整旗鼓的可能,李今朝自覺再無趕盡殺絕的必要,一咬牙,決定班師回朝。
臨行之前,江坤城把自己關在營房裡呼呼大睡,這兩個月的疲勞一同壓下來,他疲憊欲死,睡了個昏天黑地,直從頭一天傍晚睡到第二天午夜,他被隔壁屋椅子倒地的聲音驚醒。
他茫茫然的抬起頭,用手指抹了一把眼睛,見屋子裡一片寂靜,月光從視窗斜切進營房,照在對面那張床上,床上是空的。
他猛的翻身坐起,扒拉了兩把頭髮,頭腦恢復了運轉。
元清河一走,那個小戲子就像個怨婦一般活成了一具行屍走肉,整日目光呆滯的坐在營房前發愣,飯也不吃,一直坐到日頭西斜才肯回房休息,別的副官都對他指指點點,稱董副官這是瘋魔了。
江坤城沒轍,以前粘著大哥的時候和他好歹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老熟人,總不能就這樣看著他自己作踐自己的頹廢下去,他以新任師長身份做了主,將這人放在了身邊,讓他有口飯吃,不至於讓他流落街頭,將來對大哥也好有個交代。
他整天在外忙著打仗,眼見著那人飯量越來越少,心裡著急卻是分/身乏術,只吩咐另外一個副官照看著他,直到他打完仗回來,看了一眼直挺挺躺在床上的董卿,確認他人還活著,他才彷彿被疲勞壓塌了一般倒頭便睡。
這會兒深更半夜的,董卿床上卻是空著,他盤腿坐在床上發怔了片刻,猛然想起來什麼,飛速的跳下床,趿拉著鞋子就跑了出去。
隔壁那間營房原本是預備出來給元師長的,他的衣物和生活用品都放在裡面,可惜後來用不上了,成了一間空置的營房。
屋子裡黑漆漆的,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猛的瞥見橫樑上吊著個人,一雙雪白的光腳丫在空中晃盪,腳下是一張被踢倒的方凳。
江坤城瞬間就急紅了眼,他慌忙扶起那張凳子,踩著凳子攀住繩子,用隨身帶的軍刀將繩子割斷,把人給抱了下來。
拉亮電燈,江坤城把人給抱到屋中一張空床上,用拇指死命的掐他的人中,另一隻手用力撫著他的胸口給他順氣。
忙活了半天,董卿才“呼”的一聲緩過一口氣來,悠悠轉醒,青白著一張臉,盯著一頭亂髮木然的躺在床上,怔怔的看著他,脖子上是一圈青紫勒痕。
江坤城拖了一張凳子在他面前坐下,默然點了支菸。
沉默了半晌,估摸著董卿是完全緩過氣來了,江坤城滿含諷刺的冷笑一聲道:“不想活了?”
董卿不說話,只是拉過被子一直蓋到口鼻處,深深的吸了口氣。
他的房間,他的被褥,他的一切都在這裡,全部物事,都散發著他的氣息,也包括自己。
江坤城最見不得他這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不耐煩的蹙起眉問道:“你是覺得我大哥配不上你們家那個二世祖還是怎麼著?這樣要死要活的,誰虧待你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你一個兔兒爺,還指望什麼?”
江坤城越罵越激動,恨不得把這人當成元清河來罵,罵他遲鈍,罵他後知後覺,罵他讓大哥受了那麼多罪。
那天在那棟廢棄的劇院裡,被元清河一胳膊抵在牆上,元清河暗暗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之後兩個人就聯手導演了一場好戲騙過趙長華,再後來他去搬救兵,元清河就替他將趙長華活捉,等著他回來發落,所有的事情,他一樁樁一件件都做得有條不紊乾淨利落。直到這時他才承認了元清河的實力,承認了他大哥看人的眼光,他的確是有資格凌駕於自己之上的。
直到元清河聽到大哥被活埋的訊息,瘋了似的衝出去,他突然就不嫉妒了,因為他明白,那人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