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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坤城洗乾淨了滿臉的血跡,又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這才匆匆趕到醫院,卻看到令人頭痛的一幕。
那兩個最難纏的傢伙起了爭執,竟然動起手來,元清河將李今朝按倒在雪地裡,李今朝則是拔了槍對準他的眉心。兩邊的醫生和看護婦見了這架勢,都嚇得不敢動彈,幾個副官想要奔上前去勸架,卻被自家軍座斥退,場面就僵持在那裡。
李今朝對元清河怒目而視,這人簡直就是要造反了!在他對那醫生脫口說出:不用商量,你們現在就給我動手術的那一瞬間就冷不防的吃了元清河一記勾拳,然後被他一路拽著衣領拖到雪地裡,眼看著他揚起拳頭。這簡直就是他人生中的奇恥大辱,他迅速拔了槍氣勢洶洶的對準他的眉心。
“你不是他,憑什麼替他決定?”元清河跨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的凜然問道。他無法面對那人醒過來時發現少了一條腿的黯然表情,已經錯得夠多了,至少這一次,他不願意再錯下去,不願意再讓那人失望。
李今朝舉著槍,冷笑一聲:“我義父死了,你認為統領這支軍隊的人最後會是誰的?你以為你是誰?敢對我這樣說話,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在這兒廢了你?”
“我不會讓你動他一根手指!”
李今朝冷笑一聲:“你又是他的什麼人?你又憑什麼替他做決定?那條腿已經廢了,跟命相比,一條殘廢的腿又算得了什麼?”
元清河眼睛驟然一黯,殺氣就翻湧上來。
江坤城已經從話裡面聽出了大概,慶幸大哥並無生命危險的同時,又為眼前的形勢苦惱不已,他很清楚,這兩位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主,雖然這兩位此時此刻互相鬥氣的樣子像極了兩個爭搶糖果的孩子,失去理智打破頭,糾纏著滾在雪地裡,什麼顏面都沒了。
眼看著李今朝食指勾住了扳機,他吼了一嗓子:“清哥,軍座,你們別爭了!”說著排開人群走到兩人面前,用胳膊自後方勾住了元清河的脖子,將他拉離槍口,然後把李今朝從雪地裡扶起來,一邊替他拍著後背滾上的雪花,一邊循循善誘的勸導:“我知道你們各有各的道理,既然都是為大哥好,那就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談,說不定還有別的辦法。”
兩個人都死死的盯著對方,目光中鋒芒畢露,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江坤城心裡苦極了,大哥一倒下,現在眼前連個鎮場子的人都沒有,這兩位大爺得罪了哪一邊都沒有好果子吃,他心中很好奇,大哥當初是怎樣在這兩位之間周旋,以確保雙方相安無事的,大哥的的確確是個謀術天才。
外面的天色暗得很快,窗縫中有些微的冷風吹進來,屋頂的電燈微微晃動,好像在試圖攪動房間裡沉默滯重的氣氛。
談判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兩個人說不到一起去,稍有爭執就要動手互掐,江坤城已經拉了好幾場架。他紅著一雙疲憊的眼睛,坐在一張長桌中央,煩躁扒拉了幾把頭髮,看看左手邊的元清河,又看看右手邊的李今朝,前者冷著臉,沉默如山的坐著,兀自凝視著虛空中的一點神遊太虛,後者則是翹著二郎腿,姿勢優雅的擦燃一根根火柴,目光在繚繞的青色霧氣中游移。
直到一個副官匆匆敲門進來,神色慌張的在李今朝耳邊低語了幾句,李今朝立時收起他的菸袋,走到衣帽架前取下軍大衣披上,臨走時還不忘回頭狠狠瞪了元清河一眼:“手術的事明天再說,這筆帳我回來再跟你算!”
“江坤城,跟我出城一趟!陳副官,找幾個警衛,給我把醫院大門守好了,在我回來之前不允許元師長離開半步!”
江坤城愣了一下,為難的看了元清河一眼,無可奈何的跟著李今朝離開了。
那兩個人一走,元清河凝滯的眼神一瞬間就活泛了,閃過一道犀利的微光。他走到窗前,藉著窗外路燈微弱的光,看到李今朝一行人匆匆上馬離開,果然留下幾名持槍士兵守在醫院門口,他唇邊勾起一抹冷笑,走出房間,悄然潛入了昏暗的走廊裡。
五樓的高階單人病房裡,病床上的人口鼻上罩著氧氣罩正在兀自沉睡。一名年輕的看護婦走了進來,檢視了一下氧氣筒錶盤上的刻度,確認無誤之後熄了燈退了出去,她向守在病房門口的兩個士兵點頭致意,道聲晚安之後便離去。
北平的冬天冷得磣人,這醫院地處偏僻,附近沒什麼顯眼的建築,墨藍色的天幕上閃爍著幾顆寒星,四野裡一片荒寂。
元清河從樓頂探出頭,看到五樓那個病房裡的燈光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