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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許經澤懷裡還抱著旺旺那條破狗,下意識拔腿往外追,結果陳燼連頭也沒回,一抖肩膀把他手甩開了。
方枚方公子可算找著機會落井下石了,揪著許公子後脖領大發神威,嗷嗷直叫:“大舅哥,你跑那麼快乾什麼?!這種情況下應該我往上衝好不好?沒見過你這麼不懂事的!你就不能給我留條活路嗎?他是你弟,又不是你媳婦!你看看,管的太寬,人家都不樂意了吧,瞧你這受累不討好的傻樣……”
說什麼呢?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許經澤瞪眼。
連冬子都來添亂,伸著雙油乎乎的筷子戳他:“瞧你這點出息,多大的人了,還戀弟!”
戀弟怎麼了?戀弟犯法啊?!
許經澤鬱悶壞了。
現在他跟陳燼的情況比較特殊,近也不是,遠也不是,有點進退兩難的意思。
近了吧,對不起天地祖宗,必然要遭雷劈,搞不好一下子就成為人類學研究的活標本了;遠了吧,又覺得日子沒法過,低頭看看現在,再抻直脖子想想未來,滿世界的萬念俱灰。
有些事,根本就說不清。
感性戰勝不了理性,因為人還是得活著,在人格方面得跟畜生保持距離;理性也戰勝不了感性,因為怎麼活都活不好,一點人樣都沒有。就這麼膠著在這,早晚是個同歸於燼。
人這輩子,錢財地位物質享受都只是一方面,活到最後,還就是為了心尖上那點精氣神。說不在乎的,都是扯蛋。
可是話又說回來,這世上,有誰是真真正正百分之百在為自己活著?
許公子最近腦子裡亂七八糟什麼詞都有,自己都不知道這到底是在想些什麼,說是一團亂麻,都形容的太簡單了。反正哲學家不是瘋子就是神經病,這些事想的太明白,根本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許經澤憋不住,給陳燼打電話,那邊關機。
給他宿舍打電話,舍友接的,哼哼唧唧支支吾吾,足足磨唧了五分鐘,最後說:“陳燼啊,他現在不在寢室……出、出去自習了吧……”
行。行。許某人把電話掛了,到陽臺上去抽菸。
人和人之間就這樣,要是我進一步你進一步,就算中間隔著個印度半島,只要時間富裕,最後總能臉貼著臉站到一塊來。可如果我進一寸,你轉身就退半尺,那就得了,大家乾脆利落點,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三伏天一過,夜裡的風就有點涼了,許經澤在陽臺欄杆上趴著,抽菸抽了半宿,肺裡跟火燒似的,嘴裡都是苦味。心裡琢磨:陳燼這是終於醒過味來了?要跟自己劃清界限了?
啊,其實也挺好吧……
聰明人就是跟自己這俗人不一樣,腦子轉的快,不往牛角尖裡鑽,挺好挺好……
許經澤遠眺著A市夜景,悽風苦雨煙霧繚繞,站的腿都直了。另一邊,陳燼在宿舍裡坐著,開著檯燈,面前擺著本《機率論與數理統計》,乾巴巴坐了一宿,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天快亮的時候,他把手機開機,放在手邊,可是再也沒接著那個人的電話。
舍友七點半起床,迷迷瞪瞪瞧見他還在書桌前坐著,忍不住關心了一句:“沒睡啊?剛開學,不用這麼玩命吧?你想吃什麼早點,我給你捎回來?”
陳燼搖搖頭,站起來,臉色直髮白。
舍友摸不準這是個什麼情況,又問:“你,你怎麼了?病了?”
陳同學這回連頭也不搖了,還是不說話,把數理統計放回書架上,換了本德文版的《傲慢與偏見》,木著臉坐下來繼續看。
其實他整個人都發飄,什麼書也看不下去,根本就平靜不了。
書上說,愛一個人,就是默默的給他祝福,遠遠的看著他幸福就好。都是放屁。絕對是腦子有病。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乃們都不愛我了。。
。。那點選掉的刷刷的,都帶響。。
嚶嚶
50、第五十章 。。。
※
過完暑假再開學,許經澤許公子就上大四了。
象牙塔開始傾斜,準備與社會大染缸同步接軌,這一年真是無處不悲劇。準備考研的把皮繃緊,正式進入衝刺階段,在自習室裡混到昏天黑地;準備找工作的,早早就得開始填簡歷,去各大人才市場撲騰著試水,期望找個好價錢把自己賣出去。
大家各忙各的,宿舍樓裡一天到晚見不著幾個人,只有許某人挺悠哉,成天晃裡晃盪的,對未來也沒啥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