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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寒暄,便道:“今日事急,李兄不要見怪。”
李甲哈哈大笑,道:“在當今亂世,我與內佐能相逢兩面已經是難得緣分,我欣賞內佐,只是可惜不能共同輔助一位主公,不得同殿為臣。”
夏瑜聽李甲說道此處,也有幾分觸動,但隨即又道:“亂世相逢臉面確屬難得,所以李兄不介意告訴我你的真是名姓吧。”
李甲一怔,但隨即笑了笑,道:“彼時身在齊國,有幾分試探之意,所以未曾透露真實姓名,並非有意欺瞞,在下李悝。”
夏瑜一聽這名字便覺得有些耳熟,但還沒回話,孤竹存阿已經按耐不住了,他為了解救服人在晉國國都苦熬了三個多月,頭髮不知道抓掉多少,此時眼看執政府已經通知他們去接人,卻見夏瑜還在和“無關緊要”的人寒暄,當即一股怒火便衝上頭來,重重的冷哼一聲。
李甲,不,應該是說李悝聽到孤竹存阿的冷哼,笑了笑,施禮道:“在下真的不能再叨擾了,告辭。”
夏瑜起身回禮送客,眼見李悝遠去的背影,夏瑜一下子想起來“李悝”這個名字為什麼聽著耳熟了,魏文侯重用李悝變法,使得魏國成為戰國開始後的第一個稱霸的強國。
夏瑜有些無奈的苦笑,李悝是宰相之才,理政治國的能手,若是能拐來輔佐服人卻是大大的幸事,可惜,就像夏瑜方才所言“我不背主,如君不背魏”,這李悝已經認下魏氏嗣卿的長子為主,怎麼可能背主另投。
就在孤竹存阿已經恨不得撤夏瑜袖子去晉國執政府時,在外守衛的齊呂驚慌失措的跑進來,道:“國內傳來訊息,孫由、秦開兵敗,全軍覆沒,齊軍已渡易水,逼近薊都。”
孤竹存阿嚇得傻住了,齊呂也慌了,他的家室都在薊都,而夏瑜聽到這個訊息眉頭一皺,喃喃道:“怎麼這麼快?孫由、秦開不應該這麼無能啊。”
李悝離開驛舍,漸漸走遠,立刻微微退後,靜待那不過十六七歲年紀的下僕近前,而那下僕此時也似乎放鬆了下來,不復在夏瑜房間內的低眉順目,道:“先生辛苦了。”
李悝淡淡笑道:“不敢稱辛苦,倒是委屈了少主人您了。”
那被李悝叫作少主人的少年笑了笑,道:“不委屈,恩,我聽說過夏瑜長得好看,今日一見倒是比我想象中還要……”
李悝皺眉道:“少主人就只看到了這些嗎?”
那少主人笑道:“先生您生氣啦,先生不要生氣,我這番折騰扮作僕從隨先生前去,並非只為了一度這傳說中那個的美人的容貌,倒是聽家中人說起夏瑜虒祁臺上的狂言,所以想與其人交談幾句,倒沒想時機卻是不巧。”
李悝道:“我方才出門時見到有趙氏馬車到驛舍,我猜可能是趙志父要放了燕太子。”
聽李悝提到趙志父,那少主人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下來,道:“先生,你覺得夏瑜在虒祁臺說的,若是趙志父一去,若我晉國不能團結一致,會重蹈二十年前覆轍,被人肢解鯨吞,會真的發生嗎?”
李悝微微嘆息一生,道:“少主人,你何必介意這些。”
那少主人神色間有了幾分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人會有的苦澀,道:“先生看重於我,願意認我為主,我真的萬分感激,只是……我為晉人,眼見晉國社稷淪陷,卻……我沒半點志氣如趙志父般力挽狂瀾,匡扶晉國社稷,我只想保住我魏氏能在這個亂世之中繼續存在下去,存活下去。”
李悝道:“晉國處四戰之地,北有北狄,難有楚國,東有齊國,西有秦國,晉國若不強大,會被四周環繞的國家蠶食鯨吞,夏瑜這話不算假,可是晉國君權不振,公卿坐大已經是數百年來慢慢形成的局勢,不是人力所能挽回,即使強硬如趙志父,也不過是勉強壓制使得晉國公卿這二十年來不再慘烈內鬥內耗。少主人,有些事情,當放手時需放手,晉國的社稷,不是任何一個人能夠挽救的。”
那少主人沉默片刻,然後道:“我觀夏瑜其人,論武可為沙場戰將,論理政,聽說他在燕國替燕太子治家,也很是出色,先生,難道這的沒辦法讓夏瑜來我魏氏嗎?”
李悝道:“夏瑜不能來輔助少主人,如我不能赴燕輔助燕太子。”
夏瑜抬手止住慌亂非常的齊呂與孤竹存阿,面露沉思之色,然後對孤竹存阿道:“執政府派誰來與我們接洽?”
孤竹存阿被剛才孫由、秦開兵敗的訊息嚇到了,此時才反應過來趙志父派了執政府的人通知他們可以去接服人了,孤竹存阿慌慌張張的道:“對了,我……是趙無恤,趙無恤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