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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濡笑而不語,坐在葛楚身後,為她挽發。習武之人所有的修長蒼勁的指尖,在觸碰到那順滑的青絲是,卻化作優柔,挽出一個髮髻,戴好白玉簪。然後,湛濡坐到她對面,為她梳妝,小心翼翼地畫上螺黛眉。葛楚最期待的就是上粉妝了,小的時候就很喜歡看那些成年女子將唇抹紅,而且紅的顏色也有很多種,這次她特地讓湛濡調了豔紅色,就像紅蓮的顏色。湛濡面對著葛楚的莞爾倩笑,輕點絳唇。再開啟胭脂奩,葛楚的膚色本就白如凝脂,但既然她想學梳妝,湛濡就在她的臉頰上施了一層淡淡的淚妝。
“你看看怎麼樣。”湛濡拿了面銅鏡給她。
上的是淡妝,葛楚看著鏡中的自己卻還是有點詫異,鏡中的自己真的有了幾分成年女子的模樣,只不過氣質上還是豆蔻年華。湛濡雖不好化妝,但手法還真不錯。
葛楚銀鈴似得笑聲響起,道:“挺好看的。”
“喜歡就好,”湛濡輕揚衣袖,負手而立,“師妹的才貌傾國傾城,不上妝也是絕代佳人。”
這話聽不出是在調侃還是欣賞,但葛楚聽了還是愉悅地笑了。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湛濡第一次為她梳妝,是在她及笄禮的時候,而下一次,就是在她成親之際,也是最後一次。
“湛濡。”突然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湛濡回過神,原來是葛楚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她臉色倉皇,神情也有些凝重,湛濡請她坐下喝了杯茶,她才把剛才的遭遇講了一遍,仍舊心有餘悸,看到石桌上的紙扇,拿起來把玩了一番,只見扇面上沈墨未乾,便問:“這是你畫的?”
“是,送你了,留著用吧。”湛濡說罷,呷了一口茶,繼續思忖這件事。
每逢節假日之前的幾天,公司裡都會很忙,秋原川才在這裡工作了一年多,算是新人,因此他這兩天一直在加班。當秋原川把最後這個專案做完時,已經過了晚飯時間,不過明天就休息了,總算能緩口氣。他正收拾著東西,電話響了。
蒼辰剛從實驗室裡出來,為了這次的實驗,他也忙活了幾天,好不容易忙完了,想問問秋原川有沒有空和他一起吃飯。
秋原川答應了,卻有些無奈地腹誹道:每次見面除了去下館子,你還能想到點別的嗎?
而在教師辦公室,蒼辰一臉坦然地放下電話,換下實驗服,披上了他的夾克衫準備離開。
“蒼老師這是要去……約會?”同辦公室的女老師忍不住八卦的念頭,問。
“不是,只是和一個朋友吃飯。”
女老師將信將疑地點點頭,看著蒼老師淡然的表情,再想想平日裡他都是這麼一副冷若冰霜樣子,能和他一起吃飯的,不是女朋友,難道還能是老鐵?
又是在上次那家餐廳。
兩人對坐,默默地用餐,其實彼此都沒有太多的話,只是偶爾聊聊也不會太寂寞。
這座城市看上去人聲鼎沸,實際卻寂靜得可怕,大家都是從陌路人一點點建立起一份感情,才走到今天。就像前生,身為九皇子的蒼辰,既是皇上最小的兒子,又是最不被看好的一個,八個皇兄為了爭帝位而互相殘殺,倒是把他晾在一旁,皇上卻如此狠心,只想除掉這個皇子,派他去邊疆征戰沙場,又命他到匈奴那邊做臥底,只把他當做鞏固江山的一把利劍。而那個時候,只有秋原川默默地和他博弈,從棋路中試探他的心路,可他,也沒有珍惜過。
直到後來他才明白,錯過了什麼,就要以什麼為代價,如果還來得及的話。
秋原川還陷入在沉思中,蒼辰突然問:“校慶那天你能去嗎?”
“我覺得,老師們一定不想再看到我。”沉默片刻,秋原川說道。
蒼辰正低頭看著手機:“為什麼?”
秋原川沒有回答, 對於自己年少輕狂的學生時代,實在是不值一提。
“你二十三歲的時候就讀完博了。”原來,蒼辰正在看V大校園網裡秋原川的資料。
“嗯,我上學早,還跳過級。”秋原川淡然道。想查他的黑歷史?他的黑歷史早就在畢業那年就被自己刪得乾乾淨淨了。
吃完飯,蒼辰陪秋原川去車站。蒼辰的家離這不遠,而秋原川去年在這附近買了房,就是因為知道他的家在這一帶。
秋原川望著車站旁邊的公寓,視線卻定格在一個位置上。蒼辰也循著他的目光向那裡望去。
在這棟公寓樓下,湛濡剛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