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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你們都下去。”
“是。”再怎麼蒙著一頭霧水,他們也不敢不聽老闆的話,紛紛撤了。
湛濡被請進了議事的房間,周懷煦讓下人準備茶點招待,問她:“說吧,找我來,是想要點什麼?”
“周先生,你該記得,我不好別的,今天來就是想找你喝點酒。”
“好,你很久沒來了,是該喝點兒什麼。”周懷煦滄桑的皺紋裡又露出了久經風霜的笑意,他吩咐下人去換酒來。
趁著拿酒的功夫,他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心想,這女人,二十幾年過去了,怎麼一點也沒變?
兩人喝上了酒,他說:“我還記得,那一天,我遇到了海難,你救了我們整支船隊,你說,報酬要等我有能力了再來拿。這麼多年,我以為,你都給忘了。”
湛濡笑道:“倒是周先生記性真好,還能認得出我。”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救恩不敢當,只是報酬,該拿還是要拿的。”
“可別這麼說,有生之年能再見你一面……”周懷煦低沉喑啞著嗓音,緩緩說道,“唉,總覺得這半輩子過得也太快,始終,都在海上沉沉浮浮。”
“找到下一個墓門人了嗎?”湛濡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沒有。還是瞞不過你啊,你要的報酬,和這個有關嗎?”
“無關,不過,周先生若是再不收手,我恐怕就要收到一筆沉重的報酬了。”
靜默了片刻,周懷煦說:“我也想,是時候收手了。這些年,總是夢見年輕時跑船的事,夜裡遇到了暴風雨,訊號斷了,貨物都砸翻了,甲板裡進了水,整座船動搖西晃,當時的情形太突然,連船長都控制不了了,我那時還是個大副,眼見著貨物要被捲走,可人命更要緊啊,誰都怕死,我就衝過去,掌舵,用了一夜,終於把船開到了港口,當時,兩條胳膊都腫了。”
“是啊,”湛濡笑了兩聲,說,“人命要緊。”
她又喝了一口杯中酒,放下酒杯,說:“周先生,你的報酬我已經收到了,告辭。”
說完,她人已經不見了。
“嗨。”葛楚從三樓跳到了他們的身後,打了聲招呼。
三人一聽見動靜,回過頭來看著她,只見她帶著一把劍,。
“這女的沒病吧,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帶這家把事兒。”
“哎,不會是幹那行兒的吧?”
“那也沒見過帶劍的啊,這怎麼玩兒?high的起來嗎?”
“嘿,你想什麼呢?我是說倒賣古董的。”
“倒賣古董?”之前說話的那個說道,“喂,我說你,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就滾吧,別妨礙我們幾個做生……”
他話還沒說完,葛楚早拔出劍來,給這三人一人一劍,血甩在了牆上,劍還是乾淨的。她收了劍就走了。
要不是沒辦法送這些人進法庭,葛楚才不會親自動手,加之湘澪雖然是個律師,可是他掛牌兩年來,衰運不斷,連連敗訴,就算真有辦法告了這幫人,也沒有勝算,葛楚也就只好這麼做了。她並沒有結果了這些人,而是在他們要拔槍之前廢了他們的手。
在這之後,她就去了那夥人要去的酒吧。她隨意閒走,不擇路徑。
看著酒吧裡的男男女女,有人拋心卻沒人要,有人騙心卻丟了真心,以前她和阿穆、思臻在酒吧裡喝酒的時候,就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也許還是沫留說得對,像她這樣的人,本就無心無慾,即使在世故中佯裝成常人該有的樣子,也就好比空有一副軀殼,而沒有真實的靈魂。有肉而無靈,其實與那些只追求靈與肉的人,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一個牛郎向她搭訕,她懨懨地瞥了他一眼,走開了。這時,她遇到了一個人。在看清那人之後,她醒悟到,與其說是她遇到了那個人,倒不如說是那人等到了她來得確切。
“你怎麼了?”湛濡就在她的眼前,問道。
即使她猶如轉瞬即逝的煙霏,在葛楚眼裡還是真實的存在。逝去的人無法歸來,但可以停留,並不是因為執念。人們大多認為偏執是一個人的弱點,一個人倔強,或者執著,就被認為是偏執,其實這樣認為的人才是真正的偏執者吧。不是一個人決定做某件事就應該被冠以偏執之名,偏執,相應的是沉重的付出。湛濡的等待說不上是偏執,因為她所付出的,於她而言並不沉重。她付出的是思念,有她對故人的思念,也有她所感應到的,故人對她的思念。
“我……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