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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川做苦力去。”
元敕律極快地一垂眼,掩去了一閃而過的意外,一句話不曾多說:“臣遵旨。”停了停,又道:“王,臣還有一事請王恩准。”
“說。”
“臣家中老母新喪,臣請回鄉丁母憂。”
蘇景白一言不發。吊高了眉梢,悄悄地轉過眼來看本仙。本仙不能出聲,唯有使勁衝他眨眼睛。
蘇景白呆了呆,面上露出與之前狐狸一般無二的傻愣之色。他不出聲,元敕律便只能那樣半彎著腰,保持行禮的姿勢。
許是時間過得太久,蘇景白終於收起了臉上的呆愣神情,轉過頭去。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漫不經心道:“孤知道了,你退下吧。”
等元敕律退下,周圍再也沒有旁的人了,蘇景白才收起那一臉高深莫測,轉頭開始扯本仙的衣袖:“清微?”
本仙將“元敕律”三個字在舌尖上默默地念過一遍,終於還是停在那個“元”字上。轉了眼看蘇景白,他正一臉眼巴巴地看著本仙,那張英氣逼人的臉上不知為何就顯現出了一隻呆狐狸的模樣。
“景白,我們出宮去玩一圈如何?”
初春還未到,本仙與蘇景白已經到了元敕律在寰州的家中。
元氏是寰州世家大族,蘇景白此行,對元家也是莫大恩寵。雖然人家丁母憂,景白如此巴巴地跑過去似乎有些不太應景,然景白不靠譜的前科很多,這一件,倒不算是最不靠譜的。
元家將蘇景白與本仙安排到了族中別院,院子裡三層外三層被景白那群訓練有素的侍衛把守得嚴嚴實實,除了元家自己的下人,其他連只蒼蠅也飛不進來。
蘇景白到的第一天就面無表情地將府裡逛了個遍。晚上悄悄跑到本仙房間來,一臉興奮:“清微,院子裡有魚池!”
本仙恨鐵不成鋼地看他:“你就不能有點旁的追求?”
然蘇景白沒能找著機會去釣魚。他在元府上三四天,除了元敕律早晚請安,每天都有三四十撥人輪流來叩見他。拜山頭者有之,打探來意者有之,拉近乎者有之,琢磨研究者有之。晚上蘇景白又開始在床上趴成一個米字,死狗一樣吐著舌頭:“累死我了……”
本仙在燈下看書,聽見這句便斜眼看他,嗤之以鼻:“你以為王是那麼好當的?”
蘇景白不吱聲,裝作自己只是一隻死狐狸。本仙看了一會兒書,不經意抬頭看到窗外,原來已經是滿月了。
紫曜再次離開已經有一月。本仙與蘇景白來寰州,雖然必定瞞不過他一個上仙,但到底是沒有和他提前商量,不知他心裡會不會有芥蒂。
正想著,身後一個聲音突兀道:“清微,你在看什麼?”
本仙轉頭,見是蘇景白看沒人理他,自發自地從床上起來,不裝死狐狸了。一時順嘴,便回道:“在想紫曜現在處理得如何了。”
燈晃了一下,本仙似乎看到蘇景白的臉色一下黑了。再然後,本仙被蘇景白連人帶書一腳踹出了門外。
隔著門,狐狸陰沉沉地甩下一句:“孤累了,要休息了。”噗地一聲燭火熄了,屋裡再無聲響。
本仙拎著書看了半天屋裡,無奈地笑了一下。蘇景白近來對紫曜的不喜越來越明顯了,若是說第一次本仙還沒多想,次數一多,再不明顯也能察覺出來。
然,如果本仙是他,本仙也不會喜歡一個差點害死自己的人,自然也不會願意身邊的人同他親近,就如本仙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喜歡有魚小公主一樣。但紫曜對本仙而言又不同,就不提曾經喜歡過他那麼多年,只說與他千年的好友之情,以及如今他為了不讓本仙與蘇景白再多罪孽、自己一人在外奔波的作為,本仙就無法對他狠得下心。
到底是親疏遠近,各人心境。
搖搖頭將書卷起來拿在手裡,慢慢地沿著花園小徑往自己的廂房走去。元家這個別院修得十分雅緻,院中如庭園,處處是景,夜間小道兩旁也有吊高的燈籠搖曳,夜遊別有一番趣味。
走到轉彎處,不經意一瞥,看見一旁的小道陰影處,大團的山茶樹叢後面,似乎有一團什麼蜷縮著。本仙伸出去的腳,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掉轉了方向,慢慢向那處走去。
走得近了,見是一個人蹲在燈籠下。那人盡力縮成一團躲在陰影裡,似乎是不想讓人發現。再走近些,見他膝上還放著什麼,定睛看去卻是一本書。那人便藉著頭頂燈籠這一點微光,埋頭在書上,專注地看。
本仙立在近處看了許久,瞧那人看書看得入神,也不欲出聲打擾。方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