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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白看了半晌,突然轉頭悄悄問本仙:“清微,那些東西是不是很值錢?”
本仙籠著袖子,看自己撥出的白色的霧氣:“無妨,反正你總歸是要裝昏君的。”
又讓人搭了一個雪蓬,裡面四周擺滿暖爐。早先派出宮去的小太監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回來,送上不知在哪裡買到的魚竿。蘇景白便心滿意足地和本仙一併坐好,姿勢十分灑脫地將釣竿一甩,正正落進湖中央的冰洞裡。
本仙正在一旁整理自己那根魚竿,見他這樣,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終於忍不住開口:“王,你的釣竿上是不是少了什麼?”
蘇景白狐疑地瞧了本仙一眼,將釣竿收回來看了看,恍然大悟。便從善如流地伸出手去——將釣鉤摘了下來。然後他繼續姿勢十分灑脫地將釣竿一甩,把那根軟趴趴的什麼都沒有的線甩進了冰洞裡去。
本仙瞅了他半天,瞅得蘇景白坐立不安,四周瞧瞧,將人都趕了下去。本仙終於嘆了口氣:“狐狸,雖然我差不多能猜到了,但還是想問問你確認一下——你釣竿上既沒有魚餌,也沒有魚鉤,到底是在釣什麼哪?”
蘇景白一臉坦然:“釣魚就是釣魚,又不是為了把魚釣上來才釣魚的。”
這是什麼根本說不通的道理啊。
本仙又瞅了他一會兒,終於微笑起來。
“你說得有理。”
只是為了那一份釣魚的心境,並不是為了最後功利的結果。他果然都沒有變。
本仙於是也將自己的魚鉤摘了下來,有樣學樣,將軟趴趴的線甩進了冰洞裡。如是,天下第一號暴君景白與天下第一號佞幸郭祿喜,便傻乎乎地在冰封的湖邊肩並肩坐著,開始釣絕對不可能釣上來的魚。
釣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有一個小太監在不遠的地方轉悠張望,要上前又不敢的模樣。蘇景白悄悄把頭偏過一點來問本仙的意思,本仙目不斜視:“裝昏君。”
蘇景白“哦”了一聲,便不管那小太監著急,自顧自地釣魚。等了一會兒,不見他走,倒是轉得人愈發地眼花了。本仙嘆了口氣:“算了,你看著辦吧。”
小太監得了蘇景白的准許,上前來戰戰兢兢地行了禮:“王,元將軍求見。”
本仙的右眼,猛地一跳。“元”?
蘇景白在小太監看不到的地方,飛快地瞥了一眼本仙的臉色。只要有外人在的時候,他便恢復成一言不發的嚴肅模樣。他便頂著這樣面無表情的臉,慢慢問:“——哪個元將軍?”
這狐狸實在很有昏君加暴君的風範!小太監抖了抖,頭垂得更低了,說話的聲音都顫了起來:“回,回王的話,元,元將軍,就是,就是大將軍,元,元敕律。”
聽到他名字那一刻,本仙的心落回了原地,說不上是安心還是失落。可想起他和元歸一樣的姓,心中又騰起些不安。蘇景白又飛快地悄悄瞥了本仙一眼,仍舊面無表情道:“哦。宣吧。”
☆、第二十四節
小太監得了令,一溜煙跑了,像是再晚一步景白就要把他吃了一般。
等那元將軍來了,在近前行了禮,本仙左瞧他兩眼,又瞧他兩眼,總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蘇景白往椅背一靠,挑高了眼角,語氣冰冷帶著點不耐煩:“何事?”
元敕律恭敬地行了個禮:“鐵弗部餘孽尚餘二十五萬,如何處理,還請王示下。”
他這一開口,本仙就想起來了——當時本仙剛變成郭祿喜,景白還是景白的時候,的確是有一個“大將軍”來問過鐵弗部的處置。景白那暴君本是要一起弄死的,好歹被本仙想了個爛藉口,就這麼拖下了。
到如今,卻沒有再拖的道理了。莫州兩萬兵馬全軍覆沒,是鐵弗部叛亂之果。景白遇刺險些不治,也是鐵弗部餘孽的動作。照著之前景白與郭祿喜的作風,必定是要一個一個活剮了的。
然如何處理鐵弗部這二十五萬人,早在之前蘇景白剛醒時,本仙就與他商定。故此時,蘇景白只是裝模作樣朝本仙看了一眼,冷笑:“祿喜,之前你不是說要想出個法子折磨他們?”
他這口氣十足十地像極了之前景白問本仙的口氣,若不是本仙清楚地知道這個殼子裡已經換了狐狸的芯子,怕是也要被唬住。此時只是笑著回道:“王,他們害王受了這麼大的苦處,只是弄死他們,倒是便宜他們了。需得讓他們活著受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解奴婢心頭之恨哪。”
蘇景白笑道:“有理。”轉頭朝元敕律道:“統統發配到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