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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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鐘公似乎也是知曉今日難免一死,不等東方不敗指示或出手,便是自斷了筋脈。其他三友,抱著他的屍身慟哭,遂一個個也是了無了生意。
東方不敗冷眼看著這幾人自我了斷。
黃裳輕嘆一聲,環望著這景緻幽靜的大院,道:“東方,走吧。”可惜這麼好的莊院了,若非掩埋了這諸多條人命,他們難得來這一趟西湖,便是住在這裡,依山傍湖,遊覽一遍西湖周景,倒不是一樁趣事。
東方不敗點頭,讓手下人就地將任我行、黃鐘公幾人的屍身處理乾淨了。一行人走後,偌大的梅莊,自從便成了一座空宅。
除去了東方不敗的隱患,心情最好的莫過於黃裳了。雖然在他看來,單是任我行的武功不必懼怕,但那人好深的心機,往後難免不會給他們帶來些麻煩。
此時正是春末夏初,為西湖一年景緻絕盛時。黃裳對東方不敗道:“久聞西湖景美,文人騷客為之流連往返,朝看雲煙暮戲嵐,今我們既是來了西湖,不如也把斷橋、靈隱走玩一遍罷。”
說來他們回黑木崖後,兩年裡鮮少能得這番閒心;爾今又是沒了顧慮,合該要好生享受下。
東方不敗笑道:“我就知道裳弟定有這般打算,早早便讓人在西湖畔備了一座畫舫,你我且就以船為居,住上十天半個月,可好?”
把人攬進懷裡,黃裳抵在東方的耳邊輕笑:“知我心者,東方也。”
東方不敗聞言笑得愈發地明媚。甚麼日月神教、甚麼任我行、甚麼江湖武林,此時他全然拋在腦後了。
滿月高掛蒼穹,如散發著清輝的玉盤。
西湖水面,遠近搖晃著幾座小舟或大船。船內灑出的燈火,落在了水面的波瀾上,與月亮的倒影,竟是相映成趣。再往湖心更遠處,有一艘華麗的畫舫靜靜地停在那裡,隨著起伏的水浪微微搖晃。
船工們歇下了槳櫓,各自坐臥著小憩。
船頭,燈籠高高懸掛,昏黃的光,落在了依偎的兩人身上。
舒緩清涼的湖面風,糾纏起低迴婉轉的曲樂,吹過船工們的耳邊,柔和地輕撫,如是能撫平心中的燥意,讓人不由得生起了睡意。
一曲畢。
東方不敗輕哼了聲:“這首《惜紅衣》,我都聽過千百遍了。厭了。”
“那我再換一首?”黃裳微偏過頭,笑著這人愜意眯眼的模樣,一時心頭騷動,便驀地俯身在東方不敗的嘴上掠過,道,“我再給你吹一曲《傾杯樂》。”
被人突地輕吻了下,東方不敗有些嗔怪地瞪了黃裳一眼,遂是淡喜上了心頭。待凝神靜聽這一首新曲,那點喜意便倏然退了下去。
“怎麼?”黃裳察覺到東方不敗的不悅,便是停止了吹奏。
“這可是數年前,你與任盈盈合奏的那首曲子?”
黃裳愣了愣,隨即才想起好久前的事情,不由得笑了:“東方,你的記性真是極佳。”
東方不敗也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便是扭過頭,只吐出兩個字:“難聽。”
“難聽我便不吹了。”黃裳也不再撩撥他,撫了撫東方不敗的長髮,道,“很晚了,也是時候歇息了。”
東方不敗卻是坐著不動,許久後,迎著黃裳疑惑的目光,才道:“如今殺了任我行,教主之位,我是萬不能再交給任盈盈了。”
“這是自然。”黃裳點頭,又安撫著說道,“東方,其實你真不必急著找人接下你的位子。有些事,不必強求。你就算一直是日月神教教主,也不會影響到甚麼。往年我們在福建定居兩年多,不也是過得安穩嗎?”
當然那時神教是被一些小人弄得烏煙瘴氣、不成章法了。但那也是因為,當年東方不敗徹底地撒手不管事,才會變成那般。如今,即使他們鮮少待在黑木崖,但東方不敗還是留著心,真倒也沒甚麼。
至於甚麼就此了清恩恩怨怨,不過是美好的想望罷了。即便東方不敗不是日月神教教主,有心人要存著惡意找茬,他們還是脫不了麻煩。
東方不敗嘆道:“我是知曉,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說著,他輕笑,“只是與裳弟待久了,不免就愈發貪心了。”所以才總想著推掉身上的重責,只一心一意陪著一個人。
黃裳哈哈一笑:“有貪心則是有願景,有願景,總歸是好的。”隨即站起身,對東方不敗道,“我去取琴,當年得到《笑傲江湖》的曲譜後,我還沒有給東方彈奏過。”
“既然擺脫不了江湖,我們也便笑傲江湖罷!”
聞言,東方